。
他如梦初醒,也鼓起勇气和我一起过去,一左一右扭着王大春的胳膊。把他往后拖,然后双手反背在身后,压在了沙发上。
“有绳子没?”
“不,不知道……”
曾金声音有些发颤。
因为王大春体内的邪祟虽然已经被我的镇邪符勉强压制了一些,但毕竟是我这个“新人”画的,效果不一定太好。所以他一直在疯狂挣扎,还想张嘴咬人。
我环视客厅四周一眼,看到墙角放着一堆细小柔软的塑料水管线。估计是要做一些家庭卫浴装修用的,赶紧让曾金去拿过来。
将王大春手脚都给绑上,扔在沙发上,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妈耶!吓死我了。刚才春哥差点儿咬到我手了。”
曾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而我则是撩起了王大春的衣服,指着他的肚子:“你看!”
今天一天,他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水了——起码也得有上百斤!
肚皮都快要被涨破了。
这还不算啥,最吓人的地方在于,他的肚皮表面被撑得胀鼓鼓、紧绷绷的。而在这紧绷绷的肚皮里面,好像有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在里面动来动去。
搞得王大春肚皮表面的皮也跟着一动一动,一鼓一缩的。
还真像是怀孕了一样!
刚要从地上站起来的曾金见了,吓得又一屁股跌坐下去,瑟瑟发抖。
“吴哥,这,这是啥鬼东西哦?钻到春哥肚皮里面去了!是它在控制春哥疯狂喝水?”
我点点头,皱眉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祟物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干神仙。”
啊!
干神仙?
曾金有点发懵。
干,是一声,干燥的干。干神仙,在我们川渝那一带的方言里,是用来调侃不太爱喝水的人。
比如某人一整天都不喝一口水,我们就会开玩笑说:一口水不喝,你是个干神仙么?
但实际上,很多地区的方言词汇,都来自于一些古老流传的故事或者现实。在我们那,确实存在这样一种名为“干神仙”的邪祟
但和平日的说法相反,干神仙,正是因为干,所以对水有一种执念和不正常的渴望。而且虽带了“神仙”两个字,却是一种邪祟。
一旦被干神仙上了身、附了体,就会疯狂地喝水!
一直喝一直喝,直到肚皮被硬生生地撑爆了,也不会停止。
而这个,常规的医学检查手段当然难以发现原因。
“吴哥,这干神仙究竟是啥东西哦?”
曾金好像镇定了一些,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到。
“干神仙,其实算是小鬼的一种,也有归类成山精野怪的。反正一般是在我们西南一带的深山老林里头四处游荡。遇到活物,就会附身上去。但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一般是很少主动出现在城镇等人多的地方。”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已经有些意识不清楚的王大春。才继续说到。
“王大春会被干神仙上身,要么是他自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要么就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要是别人,几乎可以断定是前者。但他这个嚣张的脑残性格,两种可能都不小。”
说实话,我要是那种心眼小、走歪门邪道的人,现在也完全有类似的办法整治他了。当然,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但架不住别的玄门中人,不一定有这么讲究。尤其是那种几乎没啥传承的民间法脉,有天赋的人随便学点玄门手段的。
听我说得这么直接,曾金也有点尴尬,搓着手问现在该咋个办?
“让我想想啊……”
我捏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这近三个月来,我跟着师父和老曹认真学习的种种玄门手段、异术道法,都在我脑海中快速闪过。
“有了!”我灵光一闪,“老曹教我的一个纸人替身术应该有用。先把这干神仙弄出来,后面就好办了。”
于是,我吩咐曾金最快速度去楼下,找个没人的地方扯一些干草,点火烧成草木灰。然后再全部带回来。
他现在对我非常信服,点头之后转身就往楼下跑。
毕竟是九九年,那时候就算这种高档的家属院里,也不像现在这种高档小区有非常合理的园林植物规划。基本上,都是花坛里随便种些花草就行了。
现在夏天还没完全过去,花坛里枯草不少,只要烧了就是草木灰!
曾金一走,屋子里面就我和王大春两个人。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儿虚的。
毕竟对于“干神仙”这种邪祟的了解,都只是理论上的。天晓得会不会还有啥变故?
更何况,这算是我第一次面对邪祟,要全部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
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