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四点,第一人民医院。
宋曜池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宋天康和高蓁蓁等人回了附近的帝国酒店休息。
在特助孟凯的帮助下,乔夏然悄悄潜入病房。
宋曜池坐牢的这三年多里,她幻想过无数次再次相见的场面。
比如,宋曜池会捧着一束红玫瑰出现在咖啡厅,嘴角挂着一抹俊魅的笑。
或者,宋曜池会站在豪华餐厅的落地窗前单膝下跪,掏出那枚红宝石戒指,再次戴在她的无名指身上。
又或许,她会在电影院把那只满钻的男士手表扣在他有力的手腕上。
但乔夏然没想过,宋曜池会在出狱当天出车祸。
这男人到底是有急着见她?
乔夏然握住宋曜池的手,哽咽着诉说这些年的思念:“你不知道吧?每周我都回别墅浇花,那些玫瑰很漂亮,等你醒来就可以吃到我酿的玫瑰花蜜了……”
“衣柜里的衬衫,我都亲自熨平整了,领带也给你买了好多好多条……”
“宋曜池,我不恨你,真的一点也不,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好怕,那些导演都欺负我……”
乔夏然的面颊淌满泪水,紧紧握住宋曜池的手,放在颤抖的红唇上亲吻。
“乔小姐,老爷子的保镖过来巡查了,我们现在就走!”孟凯呼吸急促跑进病房,冲乔夏然警示道。
乔夏然囫囵擦掉眼泪,把大师给的黄纸塞在宋曜池的枕头下,恋恋不舍亲了亲他的脸颊,“我等你,植物人还是瞎子,我都等。”
夏夏一阵风似的被孟凯拉出病房,男人面颊上的余温还停留在她的唇边。
三天后,原本要成为植物人的宋曜池奇迹般苏醒。
他靠坐在病床,整个人憔悴的就像从鬼门关回来一样。
那双冷血淡漠的眼眸上,还裹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
医生说他能活着已经匪夷所思了,至于恢复视力这件事,欧洲顶尖眼科专家也不敢保证。
宋曜池冷沉沉的坐在病床上,大手摸了摸乔夏然亲过的脸颊,沙哑着声音开口:“她是不是来看过我?”
她指的是乔夏然。
宋曜池唯一爱的女人。
宋天康看着儿子刚苏醒就惦记着扫把星,怒其不争的用拐杖指着他怒骂:“臭小子,你干脆昏迷一辈子,死在医院!”
“伯父,您别生气。”高蓁蓁嗲声嗲气的劝和:“曜池哥只是一时放不下乔小姐啦,日久见人心,他总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宋天康拍了拍高蓁蓁的手背,冲她颔首示意。
“阿池,你这次能苏醒全靠蓁蓁一跪一磕头,虔心登上鹤山求到符纸,感动佛祖保佑你,等你出院了就和她去民政局登记!”
宋曜池手中握着符纸,脑海里却闪过一幅副乔夏然坐在病床前掉眼泪的画面。
男人剑眉紧拧,再次质问:“夏夏有没有来医院看过我?还是你们逼走了她?!”
臭小子张口闭口就是那个扫把星,宋天康暴跳如雷,恶狠狠低吼:“当然来了!这个贱女人听见你双目失明又在病危抢救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夏不是那种人。”宋曜池根本不信,掀起蓝白条纹的被子就要下床。
“孽子!她让你坐牢,间接害死你妹妹,你还执迷不悟追她!”宋天康气得快要脑血管,额头突突的痛,“来人,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捆起来!”
“是我去警署自首的!乔夏然根本没有报警!”
“妹妹也不是真的因她而死,是我自己没能力赚钱给她治病!”
“咖啡厅的羞辱,她已经为我流产,赎清楚罪孽了,爸,我和她之间早就超出了仇恨!”
宋曜池不管不顾的跑出病房,期间还撞到了一面面墙壁。
奈何身体异常虚弱,刚苏醒浑身乏力的他,三两下就被保镖推回病房,而后神志不清的昏了过去,手里还拿着那张符纸。
——
华盛餐厅顶层。
宋天康穿着灰色长款西装坐在靠椅上,手里还撑着银色拐杖,脸色青得吓人。
“老爷,乔小姐来了。”
乔夏然不卑不亢的站在中年男人的面前,脸蛋还是肿着的,恭敬喊了声:“宋叔叔。”
“一个月内让我儿子对你死心。”宋天康没看夏夏,沧桑的手执起茶杯,尊贵的浅抿几口,“否则我就杀掉你远在澳洲的父母。”
乔夏然乌黑的瞳眸闪过明显惧怕,脊背窜起凉飕飕的寒意,但还是咬咬牙开口:“宋叔叔,关于当年在咖啡羞辱宋曜池的事,我很抱歉……”
“这些年我受得折磨和报复,让我深深忏悔了当年的无知和任性。”
“您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很……很喜欢宋曜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