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鲜鲜出炉的包子……”
“豆饧,我家的豆饧都是用红豆磨的,吃了保准人见人爱……”
街头晨曦几缕,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倦天涯左手持刀,行走于街头之上。
他一袭白衣,胸口处却是一片深红,触目惊心。
如瀑的青丝,半束半披,两缕鬓发垂于侧脸;双眉修长,稍微偏细,却又浓密如墨;双眸狭长而又不狭窄,黝黑而又明亮。
他所经过之处,引起了不少妇女的侧目,甚至有不少男子都驻足观看。
宗门赏赐的气海丹,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他就这么低着头,走着,双眉紧锁,心事重重。
“这老头少说也有六七十了吧,还色眯眯的往老娘我这边看,真够恶心的。”
“伱看,那个汉子不错,糙是糙了点。但身体倍儿棒,应该能挺久的。”
“咦,哪来的俏公子?他身子怎么这么瘦弱,生病了吗?真想把他按在怀里,让他多吃点,好变得强壮一点。”
勾栏之上,一个富有的妙龄女子,手持一块粉红手帕,娇羞道。
“长得这么俊秀,你就不怕他喜欢男的?”
旁边另一个女子道,翻了一个白眼。
“我不介意。如果他真的不是男人,不是还有他的手吗?是不是男人,有区别吗?”
富有的女子应道。
“……”
倦天涯听到这些虎狼之词,思绪被拉回了现实,抬头一看,竟是到了一处风月场所之前。
他沉思片刻,便一脚迈入。
勾栏之上的女子全都梨涡浅笑,惊叫连连,匆匆走下楼来。
倦天涯刚迈入青楼,就被七八个女子团团围住。
“公子,你要是选我,我给你打八折哦。”
“公子,你要是选我,我给你打五折哦。”
“公子,你要是选我,我不要银子。”
“谁都别跟老娘抢。公子,你要是选我,我倒贴。”那个富有的女子梨涡浅笑,右手持着一块粉红手帕。
“真的?”倦天涯眉梢一挑,饶有兴致的望着那女子。
“自然。”女子笑的更灿烂,如水蛇般缠了上来,轻轻的顶了顶倦天涯的手臂。
倦天涯如遭雷击,浑身酥麻,一股燥热自丹田处升起。
在众女长吁短叹中,他跟着手持红帕的女子缓缓走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公子,奴家为你宽衣解带。”女子笑语盈盈,双手搭在倦天涯的肩上。
“锵……”
一缕寒芒乍现。
倦天涯左手抵着刀盘,将刀顶出了一寸,吓得女子连忙向后退出两步,花容失色。
“公子,你这是干啥?”
“化妆,你应该很擅长吧。帮我化妆,不然别怪我的刀不长眼睛。”倦天涯冷冷道,径直坐在了一面铜镜之前。
“嗯,奴家确实擅长,公子想化成怎样的。”
女子战战兢兢,走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美目望着铜镜里面那张俊秀的脸,既迷恋又心颤。
“皮肤弄得黑一些,这双眉帮我弄粗一点,再在左脸画上一道刀疤,可以做得到吧。”
“可以的。”女子战战兢兢道。
倦天涯闭上眼,任由墨妆笔在脸上游走,只感觉有些瘙痒。
“好了,公子你看下。”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轻声道。
倦天涯睁眼,只见镜中那人很是陌生:眉毛又粗又浓,左脸眼角下有一道刀疤,整张脸的肤色偏黝黑。
他起身,丢下几两碎银,便走了出去。
“公子,不睡吗?”那女子双手撑着门框,含情脉脉。
“看吧,如果我还有命回来的话。”
倦天涯径直走下楼去,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三日后,天门宗山门。
“站住,你是哪个峰的?怎么看着有些面生?”山门前,一座亭子里探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头。
“宗门弟子几千人,每张面孔你都记得住?”
倦天涯冷冷道,但还是拿出了一块玉简。
中年男子确认玉简无误后,摆摆手示意他走了进去。
山门后是巨大的石阶,山道两旁绿树成荫,清流湍急,松涛阵阵,夹杂着鸟语虫鸣。
像他这种未突破气海境的外门弟子,并不能御空飞行。
爬上漫长的石阶,前方霍然开阔,是一个巨大的青石平台。
倦天涯径直走到了平台边上的一座木质建筑,门匾上书两个鎏金大字——户部。
大厅空无一人。
“咚,咚……”
倦天涯敲着厅里的一张红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