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补充的淡水就快要见底,船上的人心又开始浮躁起来,甚至比
但是
韩度坐在舱门下面,躲避着烈日的曝晒。嘴唇有些干萎,抬眼看着天上的烈日,对前路都不再那么坚定。
呜~~~呜~
两声号角声传来,蒋明举着望远镜朝着前方看了一眼,连忙从船首上跑了下来。
“侯爷,陆地,末将看到陆地了,咱们走出大海了”
听到蒋明的话,韩度浑身上下涌出来一股力气,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跑到船首上。
方孝孺闻言,也如同兔子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跳到船首上。这个传统的儒士现在浑身上下再也看不到丝毫文人雅士的姿态了,若是不说,无论是谁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就是一个水师的士卒。
望远镜里,海天一线之间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线条。线条高低起伏连绵不绝,左右两边根本望不到头。
“噢~”
“嗷”
躬身朝中年文士表示了感激之情,老者不再说话。
既然人家都拿出牛肉来招待他们了,那就说明对方对他们有敌意的可能性很低。不过,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就是了。
其他人头上都带着一个简单的发箍,只有几片短短的羽毛夹杂在上面。有的人上身赤裸,而有的却是画着各种怪异的线条,有直有曲,各色不一。古铜色的皮肤在烈日下,反射出厚重的光。
这么恐怖的一幕,直接将中年文士的给吓的失魂落魄,想要他继续南下,他抵死不从。
就在沈周等人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的时候,对方却派人走到中间位置,放下一些包裹着的东西放在石头上。
可这里是一片完全崭新的天地,韩度不可能还会追来,咱们既然有资格过自己的日子,为什么还要去看耆老的脸色?”
老者知道他虽然辈分要比族长大一辈,但是族长现在在族里一言九鼎,而且他这条命也是族长出面,才算保了下来,要不然他早就被和其他老头子一样,给扔到海里喂鱼去了。
“能够看出来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吗?”韩度心情忐忑的问道。
“最多不超过五日。”蒋明干净利落的回答。
“可是,小老儿以为,耆老等人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咱们都能够从那死亡大海走出来,韩度可未必就走不出来啊。”老者带着几分担心,想要提醒一下中年文士。
其实咱们从离开大明开始,咱们这些人就已经离心离德了。之所以还能够聚集在一起,并不是耆老有多么了不起,而是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韩度。他对咱们穷追不舍,才让咱们不得不联合起来对付他。
“哦?什么东西?”韩度好奇的看过去。
只要能够大概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能够大致计算出自己和他们的距离。
中年文士木扇一收,坐直了身躯,冷笑着哼哼两声说道:“谁和他们同气连枝?以往不过是因为大家联合在一起,能够捞钱罢了。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咱们的财路断了之后,耆老就越来越控制不住局面了吗?不仅仅是老夫,其他几家也是各有着各自的心思。
韩度将蒋明派了出去,让他去沿着海岸线打探踪迹。自己是一路追着那些人留下的痕迹来的,既然自己能够靠岸,那些人恐怕也多半是逃出了生天。而韩度则留在这里,一边准备着储备肉食,一边戒备。
心里对于五叔的话却不以为然,大家南辕北辙的离开,这辈子恐怕是没有什么再见的机会了。正是因为心里笃定耆老等人凶多吉少,中年文士才会如此干净利落的赞同五叔的话,敷衍了事。
若是真的有可能将来再次碰到,中年文士或许还没有现在如此好说话。
“好!”韩度清秀的脸上翻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找了这么久,甚至不惜一身犯险横渡无边大海,总算是值了。
几个中年人坐在船首上,喝着清冽甘甜的淡水。这和他们在海上喝的那些,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经过了一次那样的经历,他们最享受的,竟然是这往日里不屑一顾的清水。
片刻之后,沈周还是吩咐几个人上前查探。
有鱼就说明这水没有丝毫的问题,众人迫不及待的跑到河边用手不断的将水舀到自己嘴里,痛痛快快的畅饮一番。没有人选择下水,谁都知道一旦下水,水底的泥沙就会被翻涌起来。喝干净的水,总比喝带着泥沙的水要好吧。
可是话语不通,这下可麻烦了
沈家主饶饶头,只好抱着万一的希望,继续说道:“鄙人沈家家主沈周,在下在海上遭遇风浪,不得不停靠于此,暂借贵宝地歇脚,等休整好之后便走。”
这些人全都是黑发黑眼,咋一看,沈家人还以为是来到了大明那处荒僻的地方。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这阳光的厉害,有人竟然在甲板上被活活晒死。虽然后来大家都躲到了船舱里面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