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嫁过去,定是不会委屈他的。”
大堂寂静下来,众人寻声看向门口,竟是失踪的瑶光郡主。
她身上一股冷肃将堂内热气,一点点侵蚀掉。
素衣,木簪,很素很素,是从未有过的装扮,却令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玄英搬了椅子,林瑶光拂袖落座,抬眼看着主位上的春彩。
春彩压下心底的疑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说:“郡主,您回来了。您不知道,春彩有多担心您啊。”说着眼睛一红,捏着手帕擦眼角。
林瑶光撑着下颚,目光落在她发髻上,蝴蝶金簪颤抖着翅膀,很是灵动。
听了她的话,目光垂落,淡声道:“担心到,开茶话会?”
春彩:“我……”
“你是奴,要自称奴--婢。”林瑶光提醒道,目光压在她身上。
直到春彩面带羞愤开口:“奴婢……”
“既是奴,就跪下。”林瑶光睨着目光,语调一沉。
如惊雷乍现,震得满堂侍女齐齐下跪。
春彩红着眼眶,“郡主作何这般羞辱春彩?若如此,还不如杀了我。”挺着脖子,很是硬气。
林瑶光见此,轻笑出声:“这请求很让人为难,但本郡主愿意助人为乐。”说着后靠椅子,冷冷看着她。
春彩胸口生了气,抬头的动作一僵。
她看到郡主俯视的目光,漫不经心却处处透露着高高在上,心中升起几分陌生情绪。
“玄英,那就赐她三十杖。”
玄英一愣:“杖?”
春彩呆愣,三十杖?
这一杖下去都要躺床上三天,要是三十杖,岂不是没命?
林瑶光:“嗯?”
玄英听出主子的不悦,立刻去拿棍杖。
春彩心有侥幸,同时又惊又惧,直到玄英拿着棍杖走到跟前,才挣扎着扑在林瑶光脚下,抱着林瑶光的腿哭喊着“郡主,您别样,我害怕。”
“您忘了,您被罗姑娘欺负的时候,都是春彩帮您的呀。”
林瑶光掀起眼帘,看着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人。
“这样啊,那三十仗可不够,再加二十。”
春彩一时忘了哭,张大嘴:“郡主?”
玄英见林瑶光闭目,叫来堂内两个侍女按住春彩,一棍子下去,春彩如杀猪的声音响起。
紧跟着春彩大声嚷嚷着:“郡主,春彩对您忠心耿耿。即便您有气,也不应该这么虐打下人。”
她的话,让林瑶光笑出声来。
大堂内丫鬟们低着头不敢说话,背后是春彩颠倒黑白的喊叫声。
“叛主,偷盗,僭越,自乱尊卑。”林瑶光的每一个字,都让春彩的脑袋一点点被压下去,玄英的棍杖悬在她脑袋上,好似一把剑,随时掉落。
“本郡主也不冤枉你,给你辩白的机会。”
春彩闻言,抬头却只看到她冷然的侧脸。
“郡主,您误会春彩了。春彩一心为您,绝无二心啊。”
林瑶光挥手,失望地摇摇头。
玄英见手势,棍杖就毫不迟疑地落下,手下力道很足,一点都不给春彩说话的机会。不足十杖,春彩头一歪晕过去。
凳子淌下殷红的血,一点点晕染开。
“还差多少?”林瑶光听着动静,身后玄英道:“还差四十一杖。”掌心的棍杖收紧,心也高高悬起。
“继续。”
杖打的声音很闷,血腥味越来越浓烈。
丫鬟们低着头缩成一团,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是那个被打的人。
时间短暂又漫长,直到玄英停下,试探地看了看后道:“郡主,还有一口气。”
林瑶光起身,伸了个懒腰,摸着肚子:“拖下去扔柴房,剩下的等好了再打。”说完看向大堂,被糟蹋得乱七八糟,扭头就回卧房。
“玄英,饿了。”
做人这点不好,得按时按点地吃饭,不然身体会抗拒。
林瑶光走进花园,浓郁的花香让人窒息。
鼻子发痒,一个喷嚏接着一个,搞得眼泪汪汪。
玄英见她这般心口发沉,难道郡主是因为打了春彩所以伤心后悔了?
做好心理准备后,玄英上前,“郡主……”
林瑶光一把抓住玄英,捂着鼻子恨恨道:“玄英,立刻找人将这花,都铲了。”说着怕玄英耽搁,补充道:“是马上 ,立刻,现在。”
玄英:“好。”
转身,长剑出手,花圃瞬间被毁。
剑风将花瓣扬起,一片片比之整朵更浓郁。
林瑶光淋了雨,花瓣雨。
“阿嚏。”
林瑶光揉了揉鼻子,看着一桌子清清淡淡的菜,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