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月姬诧异得很,“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俩年龄相当,怎么看都不会是孙子好吧。”
男女之间那些事,听过当哥哥弟弟,还没听过跨辈的。
林瑶光少见的焦躁,“唉。”
月姬自是不知道,她乃百年前的人,借着这具身体复活。算起来她有百岁多,看卫衡自然是往小了看。
“你烦忧什么?”月姬跟着她一样伏在围栏上,“是衡王吗?”
林瑶光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没有。”
月姬一笑,“郡主,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人。”
“嗯?”林瑶光脑子没跟上,月姬:“人跟人相处,处的是一个心安。像我,身处风月之中,每日恍恍不安,始终提着一颗心。一日两日尚可,日久难免对人不诚心。”
“衡王如何我不知,但是我见郡主同他一处时,与旁人一点都不一样。”
林瑶光有点不相信,“我接触的人,也不多。”
见她这般可爱,月姬忍不住笑,“问问自己的心。若你不知该如何对待衡王,就跟着心走,它会证明给你看。”
感情的事点破无用,唯有当事人跳出圈子外,才能看清。
林瑶光蔫的很,元良勾眼抛情丝毫没得林瑶光一眼,心中有些着急。
暖阳里曲声婉转,卫衡站在听雨轩很是烦躁,浑身仿佛沾了针,谁来都想扎。
一墙之隔,元良歪着头倒了杯酒,宽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他眼波流转,比女子更魅,“郡主。”
林瑶光抬手,元良移开身子,“奴来。”
在那双清冷眼眸中,元良垂眸递了酒杯,待林瑶光一饮而尽时,抿唇泄了几分喜色。
酒色浓,林瑶光有些朦胧地闭了闭眼,撑着头一动未动。
“郡主?”
元良跪坐在地上,仰头缓缓靠近林瑶光,嗅着酒香暗自沉醉,袖中寒锋让他陷入挣扎。
曲突然没了,卫衡眉心直跳。
元良细细打量眼前女子的眉眼,她眉似苍翠,疏冷又让人惦念。
她看似亲和温雅,实则对谁都无二。
这种人他在场子上见惯,大多都是薄情的男子。
女子这般少见,却极其吸引人。
他忍不住动了心,他一手伏在椅子上,缓缓俯下身。
郡主府门口,卫衡突然出现让众人一惊,跟着迎卫衡去大堂,他脚下一转直接去庭院里。
从檐下过去,他一眼看到亭子里的两人,林瑶光闭着眼眸不躲不闪,另一人穿着戏服含情脉脉,两人距离近的很,唇下一刻就能碰到一起,他面沉声戾。
“林瑶光。”
元良一惊,还未等多余动作,闭眼的女子睁开眼,循声看过去,“卫衡?”
卫衡走的很快,推开元良冷冷盯着林瑶光。
林瑶光挑眉,还未开口就见元良大袖直扑过来,她一把将卫衡拽过来,侧身腰磕在桌子上,抽了口气。
抬脚将元良踹出去,匕首跌在地上,发出嗡鸣声响。
变故太快,等玄英过去捉元良时,他愤恨地看着林瑶光,跟着嘴角鲜血直流,身子无力地摔下去。
“你没事吧。”林瑶光拉着卫衡看了眼他后背,见他没事悬着的心放下,“拖走。”
卫衡抬眸扫了眼小七,小七跟着玄英一起下去。
“你腰……血。”卫衡看到手上的血,脸色几变,“伤哪了?”
等映月送来药和纱布,卫衡挨着林瑶光坐下,撩起她衣袖,“还好不深,这条胳膊也是受罪了。”
“嗯。”林瑶光应了声,卫衡清理伤口很小心,上药时看了眼林瑶光,“疼就喊,我又不会笑话你。”
林瑶光笑出声,“不疼。”
“呵,上次是谁喊疼来着。”卫衡将她衣袖放下,“你知道他目的不纯,故意放在身边试探?”
林瑶光挑眉,“是啊,满京都都知道你我瓜葛,前脚吵了架后脚就让我救美,不怀疑都难。”
救美就算了,还偏生跟卫衡有几分相似,这人怎么看都是针对她的。
卫衡:“谁。”
“人都死了,鬼知道。”林瑶光耸耸肩,见卫衡不信,她笑笑:“我最近唯一得罪的人,就是你。”抬手一滑,点了点卫衡。
卫衡嗤笑:“得罪我的,直接杀了。”
派个没用的戏子,丢脸。
林瑶光手臂受伤,她趁着又在家歇了两天。
“郡主,酒坊送来了一封信。”映月递过来,林瑶光颠着有点沉,打开里面是一根簪子,簪子在阳光下栩栩如生,正是流萤头上戴的那根桂花簪。
映月认出来,“这是流萤的。”
“去酒坊。”
林瑶光出门对上一个往里看的小贩,她脚步一顿,吩咐映月取了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