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颜将自己重重地扔在柔软的椅子上,小脸皱得如同包子一般。
春枳在一旁观察着她的神色,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自从从玉清阁出来后,陛下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就连平日里爱吃的甜食也提不起兴趣。
春枳忧心忡忡地走近,小心地问道:“陛下,方才清郡公带了膳食前来,您可要去云梦殿用膳?”
“不去!吾谁都不想见!”汐颜不耐烦地回道,心中烦躁不已。
“是。”
春枳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更加担忧了。
不知怎的,汐颜心中异常烦躁得很,这一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天明时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然而,刚睡下没多久,她就被春枳叫醒,提醒她该起床去上朝了。
一夜未眠的汐颜心情异常烦躁,不情愿地起身开始梳洗。
她脸上满是怨气,简直比那些每天朝九晚五的现代上班族还要更甚十分。
朝堂之上,汐颜颓然地坐在龙椅上,神情萎靡不振,显得恹恹欲睡。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若有奏章,速速呈上,若无要事,今日便到此为止!”
随后,她单手撑着下巴,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嘴里则不停地打着哈欠。
有了前几日的教训,大臣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易开口进言。
况且,陛下如此明显一副没睡好的状态,定然脾气暴躁,谁也不愿成为那个触霉头的出头鸟。
于是,朝堂上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连汐颜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汐苧打破了寂寥。
汐苧笑着打趣道:“陛下这是没休息好?”
汐颜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汐苧,只要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她没休息好。
她没好气道:“什么时候皇姐眼底的乌青能被脂粉遮住,皇姐再来说教吾吧。”
被她这么一呛声,汐苧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嘴角微扬,轻笑道:“昨日臣在玉清阁看到一人,很像陛下。”
此话一出,朝臣们惊呼不已。
陛下竟然私自出宫,这可如何得了!
听到这话,汐颜也坐直了身子,眼神陡然转冷,似笑非笑道:“吾出宫暗访,有何不可?倒是皇姐日日出没在享乐之地,好不自在啊?”
汐苧没想到汐颜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承认,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汐颜话语刚落,朝臣们纷纷开始劝诫,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有的说陛下不该私自出宫,宫外危险重重;有的则担忧朝政大事,请求陛下以国事为重。
整个朝堂顿时变得喧闹不已,如同菜市场一般嘈杂。
汐颜被吵得头疼欲裂,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她猛地起身,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视线最后定格在汐苧身上,随即正色道:“几日吾我吩咐的事情,皇姐可是处理妥当了?”
说着,汐颜再次看向那些朝臣,她的眼神冷冽如冰,语气也变得冷硬:“吾乃汐昭之主,去哪是吾的自由!你们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有着体面的官职,可是没有家人亲眷仗着你们的官位作威作福?可是没有朝三暮四?可是没有沉迷享乐,不务正业?”
面对汐颜的质问,朝臣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这些事情,其实众人都心照不宣。
如今被汐颜当众揭穿,更是让他们老脸羞红,无地自容。
看着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汐颜冷笑一声,“正是因为有你们的默认和纵容,汐昭的百姓才会过得如此辛苦,每人写一份忏悔的折子递上来。”
闻言,朝臣们面面相觑,心中一片茫然。
写忏悔的折子?
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可是朝臣,不是学堂里的孩童啊!
汐颜自然明白这些朝臣们心中所想,她嗤笑道:“你们中的某些人就连学堂里的孩童都不如!”
说罢,她的目光停留在汐苧身上,眼中带着不言而喻的深意。
很快,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传到了城中百姓的耳中,大家对此是喜闻乐见。
“听说陛下落水后,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起初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是啊,我也听说了。”
“哈哈哈哈,陛下要朝臣们写忏悔的折子,真是大快人心啊!早就该好好惩治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了。”
“陛下说有些朝臣连学堂里的孩童都不如,这不就是说的咱们的公主殿下吗?”
“其实说来,如果要写忏悔折子,陛下才是首当其冲。不过如今陛下变好了,也不用写了。”
“我说你嫌命长啊,胆敢让陛下写忏悔折子。”
......
宫里宫外关于写忏悔折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