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烦躁。
她看着墨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墨雁,吾要你与钦月使副使彻查此事,无论是投毒、巫蛊,还是权贵争斗,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墨雁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汐颜,道:“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汐颜微微点头,对墨雁的忠诚和能力她是信得过的。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还有,你暗中派人保护那些受害的权贵,确保他们的安全。吾不希望再有人因此事而丧命。”
墨雁应道:“陛下放心,臣已经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受害的权贵。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臣都会第一时间向您禀报。”
汐颜听后,心中稍感安慰。
一茬接着一茬的麻烦事,真是令人头疼,好在事情都有些了些许眉目,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还没等汐颜有机会稍作喘息,宫人便又来禀,“陛下,司丞大人在殿外求见。”
她深感疲惫,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无力地挥了挥手,“传他进来。”
轲恬稳步走近殿内,忙俯身见礼,“老臣参见陛下!”
汐颜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驱散些许倦意,然后硬挤出一丝笑容,急忙道:“司丞快快免礼,快快请起。”
这可是尊大佛,得好好供着。
说不定哪天自己厌倦了这些纷繁复杂的政事,她还能派上大用场。
轲恬站起身来,脸色显得有些凝重:“想来陛下已经知晓城中及原公主府所发生的事情。老臣斗胆,敢问陛下对此有何打算?”
汐苧一向仗着陛下有恃无恐,只是轲恬也没想到对方竟会为了一个男子,不惜动用阴毒的巫蛊之术。
如今,虽然汐苧已被贬为庶人,但她多年来累积的势力绝不容小觑。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城中时疫一事就是他们在暗中搞鬼。
汐颜揉了揉酸胀的脖子,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司丞认为,吾该如何?”
自从尤迟回来后,一连串的麻烦接踵而至:先是玄雍昏迷不醒,紧接着是亦晗莫名其妙地感染时疫,最后又是城中时疫大规模蔓延。
她一直在忙着处理这些事情,整个人几乎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眼下她能想到的、能做的都已经尽力而为,如果实在不行,恐怕也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
轲恬沉吟片刻,毅然道:“老臣认为该治汐苧的罪,同时拔除她身后的势力。”
汐颜抬起头,迎上轲恬的目光,“司丞说的这些,吾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把她幽禁公主府,也算是给九泉之下的父母一个交代吧。”
尽管汐苧对她无情,但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存在,留她一条命,也算是给原主和她父母一个交代了。
听着汐颜的话,轲恬神色微变,陛下真的变了许多,变得有血有肉了,不再似以往嗜杀如命。
改变虽说是一件好事,可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尤其是身处皇室,仁慈更是要不得。
轲恬微微蹙眉,犹豫着开口道:“陛下,老臣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闻言,汐颜眉角微挑,“司丞不妨说来听听。”
对上她略显期待的眼神,轲恬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口,“老臣以为城中时疫一事与汐苧脱不了干系,您想亦晗公子和书峥公子与城中百姓的病症是一样的。”
其实,轲恬说的汐颜也曾往这方面想了,但是她实在没有办法把两件事归为一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亦哈和书峥从未得罪汐苧,甚至也不曾得罪段清扬。
要说汐苧对玄雍下手是意料之中,那她对亦晗出手便是意料之外了。
汐颜轻叹一口气,缓缓道:“司丞所言,吾也有派人仔细查过,但的确与汐苧无关,亦晗二人是被人下药,城中的时疫如今只是查明并非自然,而是人为所致,至于是下毒还是巫蛊之术,眼下还不好下定论。”
说着,她又看了轲恬一眼,“司丞所担心的,吾都明白,只是凡事还需讲证据,尽管汐苧无情,可她不至于拿全城百姓作赌。”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亦晗和书峥被人下药,这是无可置疑的。城中时疫既然已经确定是人为所致,接下来我们的重点就是查明真相,找出幕后黑手。无论是下毒还是巫蛊之术,吾都绝不会姑息。”
轲恬点头表示赞同,“陛下所言极是。老臣也只是猜测,接下来,老臣会派人协助钦月使副使查明真相,还城中百姓一个公道。”
汐颜微微颔首,“有司丞这句话,吾就放心了。”
轲恬躬身行礼,“陛下放心,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目送轲恬离去,汐颜终于忍不住瘫倒在龙椅上,当个君主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事啊,一天天的光是觐见这些大臣就已经够累人的了,还得批阅堆得比山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