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京城私下如何暗流涌动,表面上京城内还是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
几日后,早朝。
“启禀陛下,前几日买卖良家子一案,臣已经抓到了凶手。”
严正身子笔挺,神情肃穆,但他眼下的青黑却显露出了他最近过的并不算好。
听说是买卖良家子一案,皇帝也起了兴趣。
“速速道来。”
严正恭恭敬敬地磕了头,随即将整理好的案宗呈给了皇帝。
皇帝看着这份不长,甚至可以算是简短的案宗,挑了挑眉。
“所以严爱卿的意思是,这犯人李大壮世代都是厨师,只是因为没有媳妇,所以买走了吴盼娣,对吗?”
严正躬身:“是,陛下,此事皆是李大壮一人所为,而吴盼娣已经被李大壮杀死了。”
皇帝摇了摇头,原本他打着沈和疆削弱尉迟海晏势力的打算,却不想这件案子竟然被如此草草了结了,思及至此,他不由得心头冷笑。
但如今的他在丞相没有露出獠牙的时候还要装糊涂,毕竟尉迟海晏在朝中威望极高,若是擅自处置了他,怕是会引起朝野动荡。
皇帝不由得暗想,若是他把兵权都抓在手里得话......
想到这儿,他隐晦地打量了那几个包括沈和疆在内有兵权的武将。但只是一瞬,他就收回了视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挥了挥手,打算给这个案件结案。
“既然如此,将李大壮......”
还没等皇帝说完,丞相就出列打断了皇帝的话。
“陛下,老臣认为此事有蹊跷,还望陛下明察。”
被打断了话的皇帝心头怒火阵阵,但他还是将情绪藏在了心底。
“尉迟爱卿何出此言啊?”
而本来都打算回到队列中的严正更是满脸错愕,他不是很明白尉迟海晏这个老匹夫是怎么想的,如今他都已经把尉迟家摘出去了,尉迟海晏还在这里揪着不放,莫不是端午宴上的事给他刺激得失心疯了?
众大臣都有些面面相觑,只有沈和疆安安稳稳地站在众臣中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尉迟海晏无视了众臣或疑惑或沉思的表情,继续开口道:
“陛下,臣以为,这李大壮即不是官家子弟,又不是商贾世家,如何能花大价钱买下一个农户女子?况且据臣所知,民间正常嫁娶所花费的钱财,并没有买吴盼娣所用的钱财多,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见此皇帝眼神扫过了满脸错愕的严正,又扫过了低垂眼眸,一副公事公办样子的尉迟海晏,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味。
“哦?那依照爱卿所言,此案还大有猫腻?”
尉迟海晏还是那副表情,仿佛和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启禀陛下,臣以为,严大人素日刚正不阿,那李大壮定是欺骗了严大人,如今臣建议宣李大壮上殿,由陛下亲审,在陛下的龙威之下,想来那李大壮不敢不说实话。”
严正被那句“刚正不阿”刺的耳朵生疼。
其余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一起齐声附和:“臣附议。”
皇帝看着混在大臣中也喊着“臣府议”的沈和疆,嘴角直抽抽,幸好此时大臣们都低着头,无人发现他的异状。
皇帝摆了摆手:“那就宣李大壮吧。”
旁边站着的德公公立马心领神会,高声喊到:“宣,李大壮觐见!”
不一会,李大壮就被带到了,显然在带上来之前,狱卒已经紧急给他梳洗了一番,所以此时的他除了神情有些萎靡之外,还算是看得过去。
“草民李大壮叩见陛下。”
皇帝看着这个如今是此事件关键的男子,沉声问道:
“关于买走并杀害吴盼娣一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听到这句话,李大壮立马给皇帝磕了一个响头,声音有些颤抖,但总体还算是镇定地说道:
“求陛下给草民,以及草民父亲做主!”
李大壮这话一出,尉迟海晏就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尉迟清晨,保不住了。
看着在大殿之上还算是镇定的李大壮,皇帝眼中闪过了一丝欣赏,所以对李大壮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哦?你有何冤情?”
李大壮见此又磕了一个头。
“回禀皇上,前几日有一个叫庆喜的人,频频带着草民去赌坊玩乐,随后草民在赌坊的设计下输的血本无归,甚至欠下了巨额赌债,这时庆喜带我见了一位贵人,说不单能帮我还债,还能给我一大笔钱,代价就是让我帮他做一件事。”
说到这里,李大壮顿了顿,看了一眼尉迟海晏的方向,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但还是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
“那位贵人让草民,故意说巴蜀话,接近严大人,让严大人怀疑我,把我当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