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话音刚落,手里的手机又震起来。
他点头看了一眼,转身过去接听。
姜慈对大家笑了下,打出去一张牌。顾念手里对子多,便伸长脖子去看。
冯子轩满是不解疑惑的眼神还在周斯越身上,姜慈帮他摸了张牌拿过去:“冯院长!该你了!”
“哦,哦……”冯子轩这才回神。
只是,视线回到了麻将上,心思却不知道落在了哪。
傅成焰淡看了一眼他满面愁容,嘴角压了一抹似有可无的弧度。
周斯越接完电话就过来坐在了姜慈后面,每当姜慈有点纠结不知道怎么打时,他不会提示她打某一张,而是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
“乱牌,不吃不碰。”
“勿损人不利己。”
“杠不杠,看情况。”
“……”
每次他说出来,旁边的冯子轩和顾念都一脸茫然,姜慈却能恍然地快速做出决定,拎出一张牌打出去。
但凡周斯越开了口的局,姜慈都会成为赢家。
眼看顾念和冯子轩打的越来越焦躁,傅成焰抬腕看了看时间:“到午饭时间了!”
顾念好几把没胡牌,不想结束,傅成焰把自己剩下的码都推给了她:“傅太太是最大赢家。但是坐久了不好,该起来动一动了。”
哗啦啦的筹码瞬间打动了顾念,
心满意足地笑着让傅成焰扶了起来。
“姜总,你老公打麻将好厉害,下回给我传授点。”顾念悄悄在姜慈耳边说了一句。
只是,她以为的悄悄,让还没离桌的几人都听到了。
周斯越几不可闻地勾了下唇。
冯子轩一脸懵,下意识想要开口解释,被傅成焰一个眼神制止,只能憋住。
姜慈怔了一瞬后,捏了捏顾念的脸蛋:“顾念同学,你别告诉我你又把我忘了。”
顾念吃痛地推开她:“什么叫又!我一直记得你呀,住在我对门的姜总!”
她边说边数手里的码,然后嘀咕算了下,打开收款码递给冯子轩:“冯总,你付我一千八。”
冯子轩:??
“所以,最后就我一个人输了?”
姜慈和顾念齐齐点头。
冯·怨种·子轩骂骂咧咧地扫码支付。
午饭是在姜慈家吃的。
周斯越下午有应酬,冯子轩晚上要值班,大家就吃了一顿以茶代酒的便饭。
饭后,大家把周斯越送到门口,傅成焰也和顾念回了对面陪她午休。
姜慈看着只剩下的冯子轩:“要不,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也不是不行!”冯子轩憋了一肚子话要跟姜慈说,当然不想走。
姜慈白了他一眼,把他往外推:“你晚上值班,下午回去陪
会小栖桐吧!”
冯子轩趔趄了下,顺手捉住姜慈的手腕,把她拉到了门外。
姜慈皱眉甩开他:“干啥,有话只说。”
冯子轩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你和周斯越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
“嗯?什么意思?”姜慈不解。
这话从何而来?
冯子轩指着里面:“客厅里地上那一堆东西,都是他送你的吧?我那大舅哥每次去看小栖桐都没带过这么多东西!”
“哈?”姜慈了然失笑:“敢情你在这为小栖桐吃醋呢?误会了误会了,周总今天是送一二来的,那些东西都是他客户送他的。他是小栖桐的亲舅舅,我和我们家景初算个屁啊!”
“我吃个屁的醋!姜慈,你平时挺机灵的人,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周斯越对你有意思!”
冯子轩素来温和好脾气,这会不仅爆了粗口,还直接气得脸红脖子粗了。
姜慈狠狠一怔,脸上还没来得及放大的笑直接僵住。
冯子轩“呵呵”一声:“看你这样子,果然是没看出来!你啊你!以前那种精明劲,生了个孩子都生没了么?”
“胡说八道!”姜慈反应过来,立刻否认:“我和周斯越还是因为你认识的,他现在是我甲方,还是一二的干爹,
于公于私,我们也都只是合作
关系,哪来的有意思?”
“我看你就是装蒜!”冯子轩气得翻了个白眼。
姜慈的确是有点在装蒜。
要说感受不到周斯越对自己的过分关心是不可能的。
但在她看来,周斯越对她过多照顾,多半是因为傅成深——她能真切感受到周斯越对傅成深的敬重。
所以对她,不过是爱屋及乌。
她当然没傻到会以为那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意思。
只是她没想到,在大家眼里,周斯越对她不同的意思也被看得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