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笑了笑:“那我没分析错。但是问题是,我的楠笙都六岁了,可我和傅成焰才领证不到一年时间,而且我们没有办过婚礼。为什么会这样我记不清了,但楠笙姓顾,当时肯定是经过我同意的,我能让我的孩子不和父亲姓,那也肯定是有原因的。鉴于此,很抱歉,我既不能答应您让我的女儿改姓,也无法给您确定不答案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姓傅。”
她说的很轻很温柔,一直笑着,但语气和眼神是坚定的。
说完,在老太太怔愣错愕的注视下,扶着傅成焰的胳膊起身:“祝奶奶早日康复,您一定要长命百岁,那样肯定就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姓傅了。”
傅成焰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傅太太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却让他暗爽了一把。
他的傅太太,怎么这么可爱这么飒!
看着奶奶吃瘪的样子,他也不想给老人家插刀,但也是真的爱莫能助。
当初傅家人如何看不起还是秘书的傅太太,如今就该承着这一切吧!
傅老太太看着傅成焰扶着顾念往外走去,嘴巴颤了又颤,眼泪汩汩流出,却愣是没发出一个声来。
病房门口,姜慈一字不漏地听到了顾念那番话,不由地红着眼睛笑了。
以前的苏晴也好、顾念也罢,都是不会说出如此凌厉之话的,更不用说是对
长辈。现在的念念,虽然记忆不好了,但小时候的性子回来了。
她现在的记忆里,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是爱父母的小乖乖,更是敢说敢做亦敢当的小侠女。
可即便她忘了很多事,她的三观永远比五官更正、她的思想也比套路更深。
就譬如刚才那番话,逻辑思维没有任何问题,拒绝理由合理正当、证据确凿,才能让老太太哑口无言吧。
许意拉开病房门。
顾念看到门口的姜慈,微愣了下:“小慈?”
傅成焰和姜慈皆是满眼惊喜。
念念这一次居然认识姜慈了!
“念念!”姜慈伸手握住顾念的手,激动地看着她。
顾念眨眨眼,眼神逐渐茫然:“你真的叫小慈?我就是随口叫出来的……看样子我们很熟悉?”
傅成焰眼里的欢喜瞬间熄灭。
这喜悦来得快,去得也是极快……
姜慈也怔了下,又很快点头:“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十多年的姐妹了!你说熟不熟?”
“哦!”顾念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傅成焰揽住顾念:“念念,我们出来时间不短了,你该回去午休了。”
“那我先走了!”顾念心情极好,边跟着傅成焰乖巧地离开,边回头给姜慈挥手。
那脸上明媚又纯粹的笑,一下子治愈到了姜慈方才心里的空落。
傅成焰
给了许意一个眼神,许意领会点头,把姜慈请进了病房,关上门。
傅成焰和顾念这边刚离开,傅京辉就走了过来,要进去。
许意挡在门口:“傅董,傅总交代了,姜总出来后其他人才可以进去。”
傅京辉愤怒:“我是其他人吗?我是阿深和阿焰的老子!”
许意点头,一脸平静地拿出手机:“那我请示下傅总,看看傅董您在不在其他人这个行列里。”
“你!”傅京辉气得脸如猪肝,在许意拨出号码前不甘地转身走了。
傅家人看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如此吃瘪,各自窃笑。
病房里,傅老太太没能从傅成焰和顾念两口子那得到安抚,缓过劲来后正准备情绪上头,姜慈进来了。
老人家正落泪的双眼立刻放了光,作势就要起身:“小慈……”
看到病床上的傅老太太,姜慈有点微诧。
上次见还是刚回国来时,那时候老太太身体健朗容光焕发的。可这才半年多没见,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像极了大风中的残烛。
进这个门之前,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看到如此憔悴虚弱的老人,她心里难免有点心酸。
她和傅家人没有任何感情,这种心酸只是人之本能吧。
姜慈用这句话告诫了自己,走上前轻轻将傅老太太扶着坐起:“傅奶奶,您找我。”
傅老太太颤抖
着拉住姜慈的手,满眼通红:“小慈,奶奶可能撑不到春节……走之前,想求你一件事。”
话未落,已老泪纵横。
感受着老人家的哆嗦,姜慈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但依然保持着理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我的身体我清楚。”老太太用干枯的手背擦了擦眼泪,很努力地对姜慈笑了下:“实不相瞒,自从当初知道阿深的病开始,我自己也得了心病,我每天忏悔,没有养育好自己的子女,好不容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