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角边的鸢尾花,和爬满一扇墙的鸢萝花。
顾鸢萝找了一处干净的石阶坐下,双手托着腮看着雨后的山间,山里林升腾出一股云雾将桃花笼罩在屋里,像是盖了一层纱衣似梦似幻的好不真实。
丁香被她打发回去了,她不回家在外过夜怕家里人担心,所以便让丁香回去报信了。
“你来这做什么”一直默默跟在顾鸢萝身后的君鹤望出声问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地盘”顾鸢萝歪着晕乎乎的脑袋看着他。
“太晚了,回去吧”
顾鸢萝晃了晃脑袋“不要,我今晚就要在这里”
君鹤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倒也算得上干净,可见是每天都会有人过来打扫的。
顾鸢萝从石阶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转身推开了里屋的房门,然后砰的一声就将未进屋的君鹤望隔绝门外。
君鹤望看着在眼前迅速关上的房门,不由的摇了摇头,准备抬步望往外走,可是他的步子还没有抬起来呢,耳边忽的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是从屋里传出来的,他看着房门好一会,终究还是没有挪开脚步,静静的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人压抑的哭着。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停在这里,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不想里面的人哭。
顾鸢萝在房门关上灯霎那间便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就开始压抑的着哭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这辈子没有哭过多少次的人,如今梨花带雨低声哭泣。
太好了,自己这一辈子还能看见她,是她真的是她,自己绝对不会看错的,迷迭香的制作只有她们两个知道。
她能看的出来阿莞认出她了,至于为什么不相认,反而逃避着她,自己大概能猜的到一点,可是她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和自己一样吗……
等她哭累了想站起来,却发现腿蹲麻了站都站不起来,加上喝点酒本身就头晕晕的,一个没扶住额头撞到了门栓上,吃痛的往后后退了几步,结果没站住摔倒了。
站在门外的君鹤望耳朵灵敏,耳朵动了动一下子捕捉到了里面细微的动静,伸手敲了敲门后也不等里面的人反应就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趴在地上捂着额头的顾鸢萝。
此时的她捂着额头眼泪都出来了,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划过,趴在地上正想爬起来,就被突然进来的君鹤望看到了她狼狈中又带着楚楚可怜的一幕。
君鹤望弯腰拿出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然后将人抱在怀里往床榻走去,顾鸢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将人放在床榻上的时候,顾鸢萝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捂在被子里面。
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了出来“你怎么还没有走”
“我现在就走”君鹤望说完这话当着真转身就离开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暗自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红透的脸颊和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
暗暗的告诫自己:顾鸢萝你清醒点,世间男子千千万,唯有金钱不背叛。
顾鸢萝虽然喝了点酒,可脑子被撞了一下清醒了不少,于是失眠症犯了睡不着。
她躺在床榻上想事情想了半宿,不管她是不是或者承不承认,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阿莞,以后就是她的阿莞,更何况她就是,她绝对不可能认错的,既然阿莞不想相认那自己就当做不认识,等她想相认的哪天。
上辈子她就有严重的失眠症,因为当孤儿的时候她和阿莞曾经被人贩子拐卖过,拐到了偏僻的小山村里给人当老婆,那时候的两人也才十二岁啊,这些人贩子多丧心病狂啊。
被拐的三天时间里都是被蒙着眼睛的,一到晚上要入睡的时候,人贩子喝了酒就会打她们两个,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高度紧绷,三天三夜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就算睡着了后时不时就被人打,后来意外的她发起高烧来。
是阿莞最先发现了发烧的自己,跪在地上不断的祈求那些人贩子,带自己去看病或者是买些药。
人贩子听的不耐烦了转身踢在了瘦弱的人身上,她只听见砰的一声,是重物砸落在地上的声音,她沿着声音爬了过去,趴在阿莞身边喊着她的名字却无人回应她。
一直到了晚上她眼泪都快要流干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阿鸢,我背着你逃跑”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好”
阿莞给自己解开了绳索,然后摘下捂着眼睛的眼罩,她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还躺着三个孩子。
“我们先出去找人救他们,不然我们现在全部跑了,人贩子很容易察觉到的”
自己只能点头,阿莞还要照顾生病的自己,如果人太多很容易成为目标,用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被抓了回去。
阿莞趁着一个人贩子出去上厕所,开门出了房间去外面上厕所的间隙,背着她溜了出去。
赤脚走在黑蒙蒙的深山老林中,即使两人再害怕也不敢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