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伯两个字,宋延顿时又咬牙切齿起来。
“不认识!”
只是,就他那副恨之入骨的模样,谁见了能信?
叶素问摇摇头,“当真不认识?我怎么瞧着,你非是不认识他,而是他化作灰你都认得出来!”
宋延负气的扭过头不吭声。
这时,叶素问漫不经心道:“他死了,就在今日。”
“你说什么?”宋延猛的回头,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叶素问,声音有些颤抖。
“叶大夫,你刚说……是谁死了?”宋延的母亲陡然间摇摇欲坠,幸亏宋延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陈伯,在晟王府上做事的陈伯。”叶素问蹙了蹙眉,在宋延母亲殷切的目光下,低声重复道。
哪知她话音刚落,宋延的母亲霎时间就白了脸,嘴唇哆嗦着,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母亲!”
宋延大惊,急忙扶住他母亲,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顿时就手忙脚乱,没了主意。
叶素问见状,赶忙从随身的佩囊中取出银针,快速在宋延母亲的几处大穴施针。
“噗——”的一声,宋延母亲吐出一口淤血,人却慢慢缓了过来。
“多谢叶大夫!”宋延带着几分哭腔道:“请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回头你便是要问一百个问题,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素问淡淡的应了一声,手下微松,施针的力道也减轻了几分。
她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陈伯今日被发现死于房中,死因是中毒,他留下书信说自己对不起晟王。在此之前,晟王亦被下毒险些丧命。”
“叶大夫,你的意思是……”宋延母亲捂着胸口,声音颤巍巍的。
“大娘还是不要多说话了,身体要紧。”叶素问说着,又从囊中摸出几根银针。
她一边施针,一边缓缓开口:“事出突然,事情真相还有待查明。但此番晟王中毒毫无疑问他嫌疑最大,至于他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亦有待查证。”
“你是说,他有可能是受人指使又被灭口?”宋延急切的追问。
叶素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注的继续施针。
宋延于是自顾自的叙说了起来。
“方才叶大夫问他与我们家有何渊源,他其实是我舅舅。当日便是他嫌贫爱富,教唆外公把我们赶出家门的。”
“也许是老天也看不过他的冷血无情,五年前,家乡那边发大水,他们一大家子都遇难了,到头来就只剩下他一个。”
“自兄长走后,他不时的会来看望我与母亲,每每都一脸的愧疚,说什么血溶于水,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云云。可我们压根不稀罕!”
宋延说着,还从床底下扒拉出来个小匣子,当着叶素问的面打开。
“这些都是他这两年送过来的,退还给他不肯要,我们也不想用,便都收在了这匣子里。”
叶素问于是抬眸瞟了眼小匣子里面的东西,多是些散碎银两,间或几个值钱的小玩意儿,叶素问猜测是晟王赏赐下来的。
其中,有个宝蓝色角落里绣了陈字的旧荷包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命宋延打开,却发现里面赫然装着一叠银票!纵然陈伯是晟王府的老人,即便他再如何得晟王青眼,也不可能攒得下这么一笔巨款!
叶素问猜测,他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延亦觉得这钱多半来路不明,恐是陈伯偷了王府的银钱,又来他们这里做人情。
“我身份卑微,无缘得见贵人,能否请叶大夫帮忙把这一匣子财物送至晟王府上?”宋延皱眉道。
叶素问闻言,笑了开来,“你这是何意?”
“我猜我些大抵都是他贪墨了晟王的,请您帮我物归原主,若王爷瞧不起,便与那人陪葬便是。”宋延目光清亮的看着叶素问。
叶素问见状,遂打趣道:“你可知这些银子足够你与你母亲这辈子都衣食无忧,甚至过上顶好的生活。”
“兄长曾与我说,人穷点没关系,但骨气不能丢。”宋延抬了抬下巴,十分骄傲的模样。
好一个骨气不能丢。
恰这时,叶素问已经施针完毕,她有条不紊的将银针悉数收回佩囊中。
“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她淡淡的对宋延道。
“交易?什么交易。”宋延蹙了蹙眉,转而问叶素问道:“我母亲的身体如何了?”
“已无大碍,好生将养便是。”叶素问站起来,慵懒的伸展了下胳膊腿。
宋延闻言当即喜上眉梢,随即又羞赧的将那小匣子收了起来,双手奉到叶素问面前。
“这些财物,便有劳叶大夫了”
“好说,我回头就交给晟王。”叶素问微微点了点头,她扫了一眼宋延的母亲,之后才问宋延道:“你在酒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