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为庶女,在家中却比嫡女还要尊贵得宠。
为了秦林,她不惜忤逆父亲,让家中蒙羞,结果却只落了个低等侍妾的下场。
如今,她怀了孩儿,他不疼她护她,却看着叶素问那个贱人三魂丢了七魄。
他岂能这般待她?他忘了当初的海誓山盟,忘了他是怎么从高高在上的王爷被贬谪,甚至即将被驱逐出都城?
泪水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滑落,渐渐沾湿了秦林的衣襟,待秦林发现的时候,孙雪柔早已哭成了泪人。
“柔儿,你这是怎么了?”
秦林皱眉问孙雪柔,那张俊朗的面庞上写满了关切。
孙雪柔却半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他若当真心中有她,大抵便不会叫她流泪了罢。
孙雪柔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无事。”
秦林见状,便只当她又在耍小性子,并不放在心上。
另一边,晟王醒来后,整个人便有些呆呆的,可把皇后吓得不轻。
“川儿,你可有哪里不适?”皇后殷切的问道。
秦川闻声木然看向皇后,他迟疑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无事,叫母后担心了,是儿臣不好。”
皇后于是安抚的勾起一抹笑,她道:“川儿你没事,母后便放心了。”
秦川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皇后没有开口去问他是否恢复了记忆,他也不曾主动提及。
只是,当皇后离去后。
他便着人去马厩那边把江暮找了回来,并恢复了江暮贴身侍卫的身份。
第二天,荣安公主派人送了一万两银票到百草堂,交给了叶素问。
之后便很是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
晟王日日在府上练习行走。
秦林则忙着为孙雪柔保胎。
只是,自晟王生辰宴之后,秦林便愈发觉得他那温婉可人的柔儿见天儿的喜欢发脾气,还总疑神疑鬼,吵得他不得安生。
初时他只当她是有了身子,所以才娇气了一些。
日子久了,便疲于应付。
眼看皇后寿宴将至。
当日,皇帝将他贬为平阳侯,责令他在皇后寿宴后便去封地赴任。
封地离都城相隔千里,这一去,只怕归来遥遥无期。
恰逢孙雪柔有了身子,且需静养,不宜长条跋涉,他便属意以此来奏请皇帝,暂缓他的赴任之期。
本意是想让孙雪柔陪他一同赴宴,结果孙雪柔将养了好些日子,光长脾气,身子却半点不见好转。
为免她操劳,他便提议皇后寿宴当日,他独自赴宴。
哪曾想孙雪柔二话不说又闹腾了起来。
“侯爷若是后悔了,心里有了别人,大可告诉柔儿,柔儿虽对您一片痴心,却也绝不会纠缠于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红扑扑肿得跟兔子似的,孙雪柔捏着帕子掩面而泣。
秦林听了,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他眉头紧锁,语气有些不耐烦:“柔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的心思你莫非不知道?”
孙雪柔闻言,哭声却愈发大了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纤细的脖颈。
她哽咽着道:“如今柔儿的身子,已然不能侍候侯爷,皇后娘娘的寿宴,想来都城的贵女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出席,侯爷孤身赴宴,便如一块好肉落到了狼堆里……”
秦林见状,只能忍着头痛叹息一声,无奈道:“柔儿说的什么话,你既这般不放心,我带你一同去便是。”
皇后寿宴之日,宫廷内外都被装饰得金碧辉煌。
皇子公主依次上前为皇后祝寿。
轮到秦林的时候,他牵着孙雪柔的手,缓缓步入宴会大厅。
孙雪柔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
她的脸色虽然略显苍白,一双眸子却含羞带怯,煞是惹人怜爱。
他们走过长长的红毯,穿过人群,来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见到他们相携而来,脸上的微笑有那么一瞬的凝固,稍纵即逝。
秦林恭敬地行礼,孙雪柔则轻轻福身,轻声祝福皇后寿比南山。
宴会正式开始,音乐响起,舞者们翩翩起舞。
秦林陪着孙雪柔在人群中穿梭,不时有人上前寒暄。
突然,秦林的目光落在一抹轻盈翩跹的素色倩影身上。
是叶素问,她一如往常穿着一身素色衣裙,分明容貌绝美,却还是轻纱覆面,远远地看着,更添几分神秘。
彼时,她坐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身边陪着一袭嫩黄宫装的秦楚。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什么。
想到近日孙雪柔的无理取闹,秦林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