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渐渐停止,夜晚漆黑暗沉,两束车前光随着引擎声停在独栋别墅外。
“贺总,到了。”陈枫提醒完,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贺章看向怀里已经睡着的人,身上依旧湿透,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眉头紧紧皱着,还不忘拽着他衣摆,就像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又像是当成唯一依赖的人那般。
铃川身上有股雨水和青草混杂的气味,羽翼般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轻颤。
贺章喉间有些喑哑,他抱起铃川下了车,再一路抱进别墅二层的房间内。
铃川沾到床的瞬间就醒了,她睁开有些惺忪迷离的眼睛打量四周。
这个房间格外宽敞,主色调黑白灰,整体装修风格偏北欧性冷淡风。
就连这张床都好大,好香,好柔软。
贺章看着她一脸新奇探究又开心的模样,脸颊两侧都红扑扑的,把她从床上拎起身丢进卫生间:“先洗澡。”
铃川抬起头,懵懂地看过去。先前她还没有注意,这会儿倒是看清楚了,贺章头顶有一个小小的进度条,上面目前显示着数值“1”。
想必就是系统所说的好感值了吧。
要在三十天之内提升到60,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贺章简单交完怎么调节水温后,就留下铃川一人,转身离开卫生间。
铃川褪下冰冷透湿的衣服,打开开关,调节了一会儿,花洒落下温热的水,流过全身,将寒冷尽数驱散。
很快便冲洗干净,她用浴巾将身上擦干净,再将头发吹干,才发现卫生间里没有能穿的干净衣服。
她看了一圈,发现唯一能用的就是另一条干净的浴巾。她拿下浴巾,围着胸口上系了一圈。
也没找到能穿的鞋子。之前自己那双球鞋都被浸湿了,凑近些还能闻到不明异味。她拧着鼻尖站起身,直接光着脚出了卫生间。
卧室空荡荡的,她又哒哒哒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外面只亮了一盏小灯,二楼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没有看到那位大佬。
铃川又顺着楼梯往上,到了三楼,看到一间闭着门的房间底缝里透着光。
她走过去,轻轻扣了几下门,却不敢出声。
“进。”她听到那位大佬低沉又极有磁性的嗓音,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贺章也洗完澡换了身更偏日常的衣服,整个人显得不那么冷冽。
他正在拟定下个月宣都峰会的演讲报告。贺氏集团涉及的产品领域多而广,但最开始他太爷爷那辈,是从餐饮业起步的。
一个领域做到金字塔顶端,便能带动发展其余领域。而贺章是天生的商业奇才,有手段有魄力,才能将原本已经足够辉煌的贺氏打出国际市场。
他听到铃川进来,走到他书桌前一米开外处停下,嗓音温温糯糯的,又尽量压低,像是怕吵到他一样。
“先生,我没找到能穿的衣服。请问能借我几件衣服穿吗?”
贺章摘下鼻梁上防蓝光的平光金丝眼镜,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向铃川。
铃川只围了条浴巾,赤着嫩白的脚站在红木地板上,后面踩出一列浅浅的水印。
蓬松柔软的黑发散落在身侧,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透亮,又似乎因为寒冷冻得有些红。手臂和长腿纤细修长,两只小手有些局促地拧在身前,偏偏面上又一脸无辜。
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洗完澡后更加水灵灵的,眼巴巴看过来,像是在无端询问着什么。
贺章喉头上下一滚,直接站起身走了过去,将铃川扛到肩上往外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铃川刚洗完澡,身上都是沐浴液和洗发露的味道,薰衣草与玫瑰的混合甜香溢满鼻腔,闻得人心神意动。
贺章一手揽着铃川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身,将人摔到床上。床很柔软,铃川没有摔疼,却还是发出一声惊呼。
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她忽然觉得有些胆怯。她并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会做些什么。
她只躺在床上,眼神中有些慌乱和无措,手指紧张地捏着浴巾边角,大气都不敢出似的。
像极了迷路的惊恐小鹿。
贺章看出她的紧张,也看出她在试图强装镇定。
他眸色幽深,倾身而下,将人锁在臂弯之间,看着那张小脸羞得通红,就连精致白皙的耳廓都红得像要滴血。
贺章低垂下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喑哑:“多大年纪了?”
铃川颤颤悠悠,声音叮咛:“19岁。”
“哦?才19?”他的手在她纤细的腰间游移,语气颇有些玩味,“下午拦车的时候胆子倒是挺大,现在怎么不敢了?”
铃川眼睫颤得更凶了,声音也软得厉害:“对、对不起,先生。我弟弟的病情真的不能再拖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