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宁公主十七岁生辰,南洲皇帝大喜,皇庭内一片欢腾喜庆。
“川儿!”皇帝坐在殿前,看着娇丽可人的安宁公主,心情大好,“今日是你生辰,可有什么愿望,但说无妨,孤都会答应你的!”
铃川坐在席间,身着浅粉色宫服,以淡妆轻点,容貌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显得格外明媚出挑。
她慢慢从席间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缓缓开口,声音如流水般清澈动听:“父皇,儿臣近日听闻边关紧急,儿臣作为一国公主理当为国出力,恳请父皇派儿臣去边关查看军情!”
一语毕,殿内哗然。
铃川不用去看都知道那些王公大臣们的表情。而她只是站在大殿之上,目光坚定地看着南洲皇帝。
她只字不提风黎,只因在那一世她娇蛮任性地提出愿望后,私底下被那些人嘲笑自己这个公主空有皮囊、不分礼节,有失公主身份,给皇室蒙羞。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别人取笑皇室的机会,也不会让父皇为难。
南洲皇帝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一时间也有些惊讶:“川儿,你关心边关孤很是欣慰,可边关很是危险,你自幼没出过帝都,孤又怎么放心把你送去边关呢。”
铃川知道这个请求不会这么容易被答应,她娓娓道来:“边关十二郡以江城郡为首,儿臣听闻江城郡临近月勾,多年来众多商贩往来,然而此处却一直非常贫瘠,子民的基本生活都得不到保障。儿臣想趁此机会去一探究竟。”
接着,她又扫了眼殿内众人,声音高昂:“儿臣身边有父皇精心培养的侍卫保护,此次前往边关儿臣也有心让他们去边关大军中出一份力,还望父皇成全儿臣。”
南洲皇帝见自己女儿神情坚定,便点点头:“孤的安宁公主长大了!行,那孤就答应川儿。但最多半年,之后你便要回帝都。”
半年之后她不回来难不成父皇还要派人把她押回来不成。
想归这么想,铃川面色镇定:“儿臣遵旨,半年后便会帝都。”
宴会结束后,她回到景禾宫。一路上竹桃在一旁嘀咕着边关有多危险,她也只是笑笑。
如果一切罪恶都有源头,她便要将其揪出来铲除干净。
深夜,边关,一处深山洞穴内。
篝火堆中跳跃的火舌发出燃烧的劈啪声,火光在墙壁上投射出一旁坐在男子的高大身影。
他身披黑色斗篷,头戴面罩,将自己完全隐匿在黑暗中。
不多时,洞外传来几声羌笛声。曲调简短诡异,在山野间回荡着。
洞内男子也从衣兜中取出一支羌笛,以同样的曲调回应。
男子收回羌笛,屏息静听。洞外渐渐传来脚步声,一个黑色夜行服的蒙面男子走了进来。
来人瘦瘦高高,腰间配刀剑,脚步声及轻,直至接近洞口才听到,显然武功极高、内功深厚。
见到洞内男子,蒙面男向他比了个奇怪的手势,便跪坐于篝火另一旁,开口道:“调查清楚了,人已经出了帝都,正在路上。”
声音沙哑难听,咽喉似乎受过重创,在幽森的洞穴内更显橘诡。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问道:“要不要在路上......”,说着,他用手掌在脖颈间比了个划拉的手势。
先前洞内的男子眼神没有看向蒙面男,而是凝视着摇曳的篝火,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开口道——
“先别动她。”
铃川没想到的是,在前往边关的路上,她再次被一路尾随的刺客杀害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就回到了十五岁那一年,生辰前日。
竹桃吵吵嚷嚷地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紧接着白露便开始给铃川梳妆打扮:“明日便是公主的及笄礼,往后就是大姑娘了,今日还有什么想做的就尽管去做吧。”
铃川虽然不理解为何自己总是会回到过去,但目前对她而言,及笄礼意味着父皇还活着。
梳洗完毕后,她忙不迭地赶着要去见皇帝。正巧碰上皇帝刚下早朝,在昭阳宫内处理政务。
“父皇!!”铃川一路小跑着进了昭阳宫。
此时距离先皇去世还有三年的时间。她一直觉得父皇的死来得太突然太蹊跷,这一次她不仅要救南洲,也要试图就下先皇。
“川儿,何事如此慌张。”南洲皇帝长相威严硬朗,原本批阅奏折时不苟言笑,在看到心爱的小女儿跑进来时又变得和睦慈祥。
“父皇!”铃川在见到先皇时眼泪唰唰直流,一把扑了上前。
老皇帝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川儿明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了,我的川儿长大了,以后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黏着孤了。”
“父皇,儿臣昨晚做了噩梦,梦到有人对南洲不利。儿臣醒来后很害怕!”铃川哭得泪眼朦胧,声音哽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