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英跟在田家成后面团团转,试图劝说田家成不要再砍了,田家成越砍越恼,越恼劈的越凶。
就在他发狠乱劈的一瞬间时候,刀子没劈中,惯性力使刀子翻转回来一下收止不住,一下子戳进跟在他身后江红英的心口窝。
田家成只是觉得刀头一重,当他把镰刀拉回来的时候听到后面扑通一声,江红英摔倒在地上,田家成回头看一眼,是江红英,顿时就愣住了。
“海燕叫你。”江红英只说这一句就倒下了,嘴里涌出血浆。
现场的人又都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胆小的赶紧拉着孩子躲回家去,一瞬间“杀人了”的声音弥漫着卓庄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卓云山也失神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彻底的乱了阵脚。
卓云武手里还握着长棍没有放手,田家成已经丢了手里的镰刀。他一步一步地来到卓海燕的身边,扶起躺在血泊中的卓海燕并把她抱在怀里。
“海燕,我对不起你。”
“家成哥,孩子没了,我要不行了,我对不起你!”
“你别怕,我杀人了,你是要死了,我也陪着你。”
田家成就这样抱着卓海燕便一句话也不再说,他心里在想,如果海燕就这么死了他活着也便没了意义。
“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拖拉机都拉到医院去,找两个床把她们娘俩都抬上去。”
老书记听说卓云山家在闹事赶紧地跑过来瞧一瞧,还没来得及到现场就听到卓云山老婆被误伤的消息。
卓云山从失神中恍然,周围的村民已经手忙脚乱地去找各种需要用的东西。卓大奎很快开来自家的拖拉机,他娘被砍到后他就跑回家准备了。
村民们手忙脚乱地把江红英和卓海燕抬上拖拉机,田家成正要爬上去,卓云山却不许,而卓海燕却死死地拉住田家成的手不肯放开。
“就让他跟去吧,别再耽误时间了。”老书记说了一声。
卓云山在村里面的口碑不好,此时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村民们自发地从家里推出自行车跟着拖拉机一起向镇里奔去。
通往镇里的主路只有沿河的河岸路最近,江红英曾讽刺过卓云山没把这条路修好耽误女儿的相亲,这条不好走的路却让她的生命颠簸到了尽头。
卓大奎很用心地把拖拉机开得稳当一些还是免不了颠簸,卓云山拉住江红英的手不停地呼喊着她,唯恐她眼睛一闭就再也不会醒来。
“云山,我的时间不多了。”江红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不会的,不会的。”卓云山一边说一边擦着泪。
“这些年你做的那些对不起我的事我都没有怪你,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你要答应我。”
“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
“你就原谅他们俩吧!”
卓云山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们,他转头看看海燕。
顷刻间的功夫自己妻子和女儿两个人都奄奄一息,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会遭到如此的报应?
卓云山还没来得及回答江红英的话,江红英的手已经滑了下去永远闭上了眼。
人在生活噩运的旋涡中挣扎,往往连次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吸进永恒的深渊。
“红英,红英……”
任凭卓云山怎么呼喊江红英此时已没了一点回音。
“大奎,大奎,停下来!你娘走了!”老书记大声喊着卓大奎让他把拖拉机停下来。
拖拉机停下的时候后面的自行车队也跟着停下来,大家伙都给纷纷地围拢过来。
众人把放江红英的床从拖拉机上抬下来,老书记开始吩咐人找东西把尸体盖住,卓云山又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卓云山正陷入无限的懊恼与悔恨中,老书记一边吩咐卓云东领一队人继续送海燕去医院,又让卓云礼骑车先去镇上采办点丧办用品。
卓云东走的时候老书记还不忘叮嘱他,让他看着田家成。卓云东开着拖拉机带着人继续往镇里赶,卓云礼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到镇里买来一些冥纸和丧葬物事。
“老书记,这招魂幡能挂吗?镇里知道会不会怪罪?”卓云礼小心地问着。
“就你心眼多,当然挂!怪也怪不到你头上。”
“上面不会批吧?”
“批什么批,这是乡俗。上面管不着,你把大奎给我叫来。”
随着老书记的一声吆喝“起”,众人就把小床抬起扛在肩上,卓大奎扛着幡走在最前头,边走边大声喊“娘,儿领你回家!”
卓飞跟在队伍的最后头帮忙推着其它人的自行车,他的脑袋里一直萦绕着大爷爷说过的那句话。
“恶人自有天收!”
快到村口时,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挤到村口的路两旁观望着,没多时路的两边已经排起了人龙,静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