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只有一次,货源只有一个。
卓飞觉得自己干得越来越顺手,不如干脆趁此机会再多弄点货回来备着。
孟厂长能要价多少钱一箱,他又能卖出多少箱,自己又需要多少箱?
这些问题一蹴而就,卓飞心里没底。
办法只有一个,自己多带点钱过去,见机行事。
晚上吃饭的时卓飞向卓云海借钱,卓云海错愕。一屋子的眼镜还没卖出十分之一,儿子抽哪门子疯又要进货。
“家里哪里那么多钱,万一赔了怎么办?”
“三千不行,两千总可以了吧?”
“两千也没有。”卓云海还没开口,奶奶先拦住了。
“奶奶,这事你不懂。机会只有一次,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如果你们不给那我自己去借,保证亏不了,我每天卖多少钱你们不都看见了吗?”
“那给你一千。”卓云海松口了。
卓飞早有这样的心理预期,但又比他预期的好一点。
他故意夸大要借三千块钱,如果他刚开始要说借一千估计一分都没有。
好在他自己打工的时候还挣点钱,再加上最近卖的一点倒是可以再整三千块钱的货。
卓飞主意已定,父亲和奶奶劝阻不了。
他们不懂卓飞弄来这些眼镜的货源来路,只知道他要带着三千块钱去进货,三千块钱对他们家来说可是非常大的一笔投资。
前后不过一个多月,再次回到眼镜厂尽落寞和凄凉,由于事先已经约好,所以卓飞刚到厂门口就被孟厂长给拦住了。
“你要是再不来,货我可就给你留不住了。”一见面孟厂长显得很着急。
“为什么?不说已经卖厂子了吗?那些货又没人要。”
“厂子已经卖了,过两天人家就要来验收了。”
“这么快,谁买的?”
“丽波公司。”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卓飞感觉特别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卓飞约孟厂长先到饭店吃饭,他们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聊。
“丽波厂有个小伙子以前是我们厂的,他跟经理的关系不一般,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矛盾就成了死对头。”
“严东讯?”卓飞似乎猜到点什么。
“你也认识?”
“见过两次,不过场面可不太愉快。他跟章经理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不过我跟章经理之间可都是清白的。”
“丽波厂是隶属于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那家贸易公司的老板是外贸局的。我们厂被他们盯上后基本上就等于把路堵死了,经理见斗不过,又没退路,干脆卷钱跑了。丽波厂那边趁虚而入,价格一压再压,直接把我们厂给收了。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应该就会过来验收设备。”
“看来人家早就计划好的,这姓严的挺有头脑,还挺厉害的。当初真是一脚给踹轻了,应该再踹重些。”
“厂里这边出事,那边人家就直接来我们这边招工,连我们的员工都招走了。这不把厂子再并购,什么都是现成的。”
卓飞想起来了,刘芸和辛乐瑶去的就是丽波厂。
那天晚上辛乐瑶来找刘芸时说过一次,辛乐瑶还邀请过卓飞,但是被他给拒绝了。现在反应过来还好跑得快,要不然非得死在严东讯手里。
想到严东讯并购的眼镜厂,卓飞觉得应该加点码,再狠宰一波。
“厂长,我可是在老家东拼西借凑的钱来进货的,你给我露个底,一千块钱你能给我多少货。”
“你是厂里的老员工,仓库的货你比我更清楚。只能给你十箱,再多就有风险。一箱五百个,你就是卖一块钱一个也能卖五千块钱。”
“多了不能给?”
“厂子都卖完了,东西都有报备,我想多卖点,可是有风险。”
“二十箱,两千块钱。多了我也不要,我也不让你为难,再多我也吃不消。”
厂长迟疑片刻说“二十箱,今晚你就得运走,以后再也没有了。”
“成交,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货我要自己选!”
“这个随便你,仓库的货你自己放的,你自己清楚。”
晚上的时候卓飞如法炮制又从仓库里面运出二十箱货,不过这次他专挑些平日里卖的比较受欢迎的款式。
卓飞对洪嫂说这是自己掏钱买的货,搞得洪嫂更加小心翼翼地帮他摆了又摆。
花钱的东西毕竟要上些心,第二天一早卓飞就把二十箱货拉到货运站办理了托运。
从货运站出来后卓飞去找刘芸,他想把身上剩下的一千块钱还给刘芸,毕竟第一批货有一半是刘芸的。
好不容易摸索着找到丽波眼镜厂,丽波厂比他们之前的眼镜厂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