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回到中车府,点齐手下马仔。
其实就是黄鼠与二狗哥俩,三人直奔衙门地牢。
出了皇宫,穿过最繁华热闹的西市。
不知为何,当群众看到苏澈三人身上的太监服饰时,都刻意的躲开,眼睛中充满着嫌弃与恶心。
苏澈不在乎,反正他是假太监。
在燕来楼门口驻足看了一眼,发现今天酒楼生意不错,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还有不少他国以及异域的客商。
也不知道自己传授岳妩的蒸馏酒她到底做了没有,如果真制作出来,整个京城谁还能与她抗衡?
黄鼠以为苏澈要进去吃饭,便贱兮兮的说道:“大人,您不进去看看夫人吗?”
“对呀,夫人大方得体,肯定会请小的们吃点好的。唉...您不知道,您今天做的一盘酱焖鱼下巴可把小的馋坏了。”
说着二狗还直吸溜口水,苏澈淡笑着说。
“今天不行,时间太赶,还是先办正事,想吃饭有的是机会。”
其实苏澈也很想看看岳妩是什么精神状态,有没有抑郁之类的。
联想到此刻自己头裹麻布的滑稽样子,还是算了吧。
只看燕来楼火爆的样子就应该不会有大碍,
三人踱步来到刑部大牢。
受芈震天的命令,浣娘被关在一个单间,远离其他牢舍。
守大门的狱卒见三位太监打扮的人走过来,不敢大意,上前见礼。
“见过三位公公。”
苏澈点头。
“嗯,带我去见下午的那个宫女。”
“是。”
狱卒心说这小子怎么不自称杂家呢?
但他不敢问,低着头带着苏澈三人走进去。
牢狱是最阴暗潮湿,最逼仄难忍的地方。
这里与后世半军事化管理的监狱不同,属于彻底的三不管地带。
粪便,老鼠,臭气,昏暗的烛火构成一幅令人欲欲作呕的画面。
就连爬来爬去想找尸体啃一口的白蛆都随处可见。
没有人愿意来这种地方,很多人宁可被杀也不愿意被关进大牢。
但兵丁很喜欢来这里当差。
因为什么?
当然是哪些犯人亲属或朋友来探望时,给的好处费了。
普通士兵一辈子的军饷,都不见得有人家一年的好处费多;碰到偷鸡摸狗的女犯人还能开个荤,根本没人管。
所以人人都愿意来。
“大爷,给口吃的吧!”
“大爷,救救我吧,我是被冤枉的啊!”
“您开开恩,放我一马吧!”
“我再也不敢了!”
苏澈捂嘴鼻子往前走,耳边听着犯人的哭喊声。
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多管闲事。
走到地牢的尽头处。
一盏微微亮的油灯正在燃烧,透过铁质的柱子,苏澈看到浣娘正被捞捞捆在十字架上。
她两条小臂全部骨折,无力的垂在那里。
为防止她暴起伤人,两条腿也用粗皮绳分别捆在两侧的镇石上,整个人成大字型,低着头,仿佛睡着了。
狱卒打开铁链,动作麻利,满脸谄媚的笑容。
“公公,这位宫女自从送来以后,小的们可是照顾有加,没敢碰一根手指头。”
狱卒还以为苏澈是来救浣娘的呢,想邀个功,结构没成想,苏澈翻个白眼。
“谁让你们这么温柔的?她可是刺杀陛下的刺客!”
“啊?”
听闻是刺客,狱卒吓得脸都白了,哆嗦着嘴唇不止如何是好。
苏澈道。
“去把刑具都给老子拿来!另外再找一只饿猫和几条臭鱼。”
“是,公公。”
完了,想拍马屁结果拍马蹄子上了。
狱卒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苏澈走进牢房。
就在这时,浣娘抬头,一双挑眉丹凤眼怨毒的看着他。
“终于来了。”
苏澈邪笑:“难不成浣娘姐姐在等我?”
“像你这种没根的死太监还不配让我等!赶紧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呦?气度不减呐。”
苏澈是真佩服这种人。
明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非要死鸭子嘴硬。
“我问你,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总是三番五次和我过不去?”
浣娘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苏澈,你好意思问这种话吗?你家世世代代受大楚皇恩,当年来周国当卧底也是你自愿的,现在你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你倒问我为什么和你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