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去哪了呢?
身为当朝礼部尚书,手握重权,手下小弟更是无数,其私下豢养的家眷家将数不胜数,若想在偌大的长安城里藏起来,还真是不好找。
但是他没着急藏,他来到了一个人的府邸,或者说是一处院落。
这户家人在长安城里并不起眼,很想苏澈之前的落脚地,被所有坊市围在中间,只有一个很窄的后门。
姜超也会些武艺,虽然不是强者,但翻个墙头总没问题,于是他来到院子围墙下面,双腿用力就直接翻了进去。
刚刚落地,就看到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
“老爷在等你。”
“嗯。”
姜超重重点头,在黑衣人的带领下走进室内。
室内,最中间的普通床榻上盘膝坐着一个老人,这老人岁数不小了,胡子斑白,穿着一身道袍,不远处的墙上还支着一个幡,上面写着四个字:仙人指路。
没错,这个老头就是今天苏澈遇见的老道,白云海。
白家是西秦最牛逼的世家,其在京城的影响力比魏家还要浓重,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而白云海就是家族的族长,更是曾经的西秦尚书左仆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原来,姜超是在给他卖命。
白云海没有睁眼,闭目沉声说道。
“事情办妥了?”
“回禀族长,属下...失败了。”
“嗯?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白云海睁开双眼,恼怒不解的看着姜超。
姜超浑身一抖,直言说道。
“本来属下是按照您的吩咐把合欢散交给内卫,下入公孙离的酒中,公孙离已经喝下去,但就在她回宫的时候,秦落歌突然说了句让北周使臣苏澈去给她按摩。”
“苏澈进入寝殿以后,一个多时辰都没出来,属下担心事情有变就提前走了,估计现在已经暴露了。”
“什么?”白云海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说,苏澈在公孙离的寝宫里呆了一个多时辰?”
“没错,属下想着苏澈也是神医,肯定会诊断出公孙离的病情,所以才心中胆怯,离开皇宫。”
“唔...”
白云海想着自己白天和苏澈的经历。
他早年就化妆成老道游离四方,几乎从来没有算错过,苏澈今晚肯定会有血光之灾,难道说是公孙离伤了他?
不应该啊。
白云海问身边的人。
“宠儿,这合欢散可有药能解?”
白宠回答道:“回祖父的话,这合欢散只要下肚,就必须通过释放才能解开,别无他法。”
“黄儿,宫里有消息传来吗?”
白黄回答道:“回祖父的话,暂时没有。”
“这就奇怪了,难道说合欢散对公孙离没有效果?”
“这绝对不可能。”白宠说道,“合欢散是岭南土著的绝世猛药,只要吃下不管男女都不可能会克制住自己。”
“那为什么公孙离现在却像没事人似的?他宫里除了太监就是宫女,谁会给她释放?谁敢给她释放?”
这么说也有道理。
毕竟对于下人来说,主子的尊严是极其重要的,一旦公孙离拉下脸来找宫女或者太监用手解决,那后果就是太监或者宫女必死。
这是皇家丑闻,一定不会传出去。
说到这,白云海突然想起什么,猛然一惊。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苏澈是男人,根本不是太监!这件事情让苏澈捷足先登了!”
“这...”
屋里十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
姜超说道:“老爷,这不可能吧?苏澈的太监之名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况且他从小进宫,底子清白,不存在假太监的事情啊。”
“不不不,如果你们都能确定自己办的事情很好,那苏澈就一定是假太监!就是他救了公孙离的命。”
“唉,除了这个说法以外也没别的解释了,祖父,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哼。”白云海冷哼一声,“我们计划了这么久,耗费多少心思,耗费多少财力?就这么平白无故地便宜了苏澈,老夫不甘心!”
“是啊,我们本来是要把公孙离弄下台的,这么一来却弄巧成拙反而让公孙离生了戒备之心。”
原来,白云海是尚书左仆射的时候家族就十分壮大,后来主动解甲归田,把位置让出来,博得世人一致好评。
但好景不长,自从公孙离带着秦落歌上位以后,大力打压世家,而白家身为第一大家族更是首当其冲的。
几年下来,白家的利益越来越少,在朝官职也越来越低,如果不采取行动恐怕再有几年白家就要被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