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后,李菁岚才把陆观鱼叫到卧室里,与她单独说话。
“今天来的几个小丫头你觉得她们哪个比较好?”李菁岚又问。
陆观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别人都说让我把钱给她们爹妈兄长,只有青露拿着钱出去买肉。”
“我觉得青露比较不错。”
观察人这方面,陆观鱼还是可以的。
李菁岚微微有些放心。
又说道:“她们刚来咱们家,你要注意观察。从她们身上,你也能学到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观察一段时间后,从她们中挑出你觉得最好的做丫鬟。”
“嫂子不是让青露服侍我了吗?”陆观鱼懵懵懂懂,“她不是丫鬟?”
“她只是我立的一个靶子和榜样。如果她想由靶子变成丫鬟,看她以后如何表现了。”
李菁岚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到陆观鱼手里。
“这些首饰你现在可以戴不想戴也可以放着,不要给任何人。等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给别人的时候再给。”
陆观鱼打开,匣子里有银首饰,还有金的,紧紧抱在怀里:“我谁都不会给的。”
“傻丫头。”李菁岚笑着刮了一下陆观鱼的鼻子。
多余的话没再说。
陆观鱼还小。
一下子学不完太多的东西。
陆观鱼抱着首饰匣子,一脸傻笑的走出卧室,往后罩房而去。
青露跟在陆观鱼身后,亦步亦趋。
其他几个小丫头互视一眼,跟在后面。
柳嬷嬷这才进屋,说道:“我看那几个小丫头对青露颇有敌意呢。”
“同一天进来的,她得了名字又涨了月钱,别人当然不服气。”李菁岚看了一眼柳嬷嬷,“信送走了吗?”
“送走了。”柳嬷嬷还是有些担心,又把陆宣德的名字提了一遍。
“明天陆宣德就回来了。”
李菁岚微微一笑,一点都不担心。
她本来还想着要让陆伯舟用一个怎样的方式出场。
可巧陆宣德就把机会送来了。
距离陆家大院不远处的陆张氏家。
陆张氏问刚从外面回来的张婆子:“宣德有消息了吗?”
“大爷有消息,说明天能回到溪水村。”张婆子回答。
陆张氏这才放下心。
“等宣德回来,一定要扒了李菁岚的皮。”陆张氏恨恨地骂。
没多久。
柳嬷嬷派去送信和银子的男仆到了王教谕家。
先往主院禀告了一番,得了柳氏的话后,这才去前院给陆伯舟送东西。
刚到前院,就听到哭声。
“大郎,奴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大郎?
王永卿行二,家里都是称呼他为二郎。
这个大郎难道是在说陆伯舟?
男仆不禁探头瞧了一眼。
却见到前院的书房里跪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
少女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凝心?”
紧接着,男仆又听到了陆伯舟的声音。
陆伯舟扶着椅子,声音里带着颤抖:“是凝心吗?”
“是奴婢,是我!”
凝心在地上膝行几步,扑倒在陆伯舟的脚边。
“奴婢找您找的好苦,奴婢两个月前从张家逃出来,不敢回溪水村,怕被陆家的人抓到再送回张家。”
“后来就在街上乞讨,今天听说您被救出来了,立刻来王家门口找您。”
陆伯舟闭了闭眼,心里很难过。
是他无能。
不仅护不住弟弟妹妹被折磨,还护不住身边人。
“张家?是哪个张家?”陆伯舟收敛悲思,问道。
“是隔壁县的张举人家。”凝心回答。
“主母去世不到一个月,他们以五两银子的价格,把奴婢卖到隔壁县张举人家里,服侍张举人家四岁的小儿子。”
“张举人老来得子,对这个小儿子看得极紧,经常责怪奴婢服侍不尽心,时常殴打。”
凝心把胳膊露出来。
上面全是老旧的鞭痕。
“我捱不过打,这才逃出来的。”凝心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王永卿又看到凝心脸上的鞭痕,怒发冲冠:“那张举人平素有善名,怎么能做出殴打的事情?你是个年轻女子,他怎么能用鞭子往你脸上打?”
越想越生气,却又不会骂人,只能咬着牙骂,“斯文败类。”
陆伯舟却觉得事情有点难办。
张举人既然能干出殴打下人婢女的事情,就一定不是个心思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