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亥时,漆黑的夜空如同幕布将整个人间束缚住了,微风轻拂,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夜里喃喃细语。
一阵乌鸦的叫声打破了沉默的夜,在看不见的地方飘落了一根翎羽,落在窗扉的边上。整个夜晚肃清的可怕。
谢怜起身披了件薄纱坐在灯下,房间里连气味都很暧昧,谢怜觉得包括自己的身上应该也还氤氲着独属于情爱的气味 所以不敢下楼,怕碰见风信慕情他们。
其实他还挺想去庭院里转一转的。
索性就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细细地品味刚刚令人羞涩的场面,他活了一千余年,第一次对自己的欲望这么吃不透,晾自己以前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在这种事情上还可以这么……这么失控?
是因为那个人是三郎吗?还是人之常情?谢怜很快就否认了第二个想法。别人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并且自己也是毫无经验的。想起花城在那方面的表现,就忍不住想笑。花城总是在一开始表现的像个未经情事的温柔少年,到后面就像脱缰了的马,比自己还要失控,迸发着原始的生理欲望。
谢怜这样想着于是就真的笑意浓深的看向床上的鬼王大人。
只见花城只着了一件白里,也没完全合拢住,侧身躺卧着,一手托着头,另一手自然地下垂,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让他的身材看起来如同一位雕塑般完美无瑕。
浑身散发着不可抵挡的自信与威慑。谢怜感觉刚下去的想法又开始上来了。
花城正一脸打趣地看着谢怜发呆,见被发现了,又用撒娇的语气暧昧地道:“偷看被哥哥发现了呢?”
“你醒了。”谢怜柔声道。花城早在他下床的时候就醒了。
“哥哥抱抱”花城忽然张开双臂,那本就没有合拢的里衣敞开的更大了,花城里面未着丝缕,身躯的肌肉线条随着花城手臂的伸展也在拨动谢怜的心弦。谢怜感觉不是自己定力不好,而是他花城在故意勾引他,但他没有证据。
“又要把我骗了去……”花城见他家殿下不好意思地避开直视他的目光,可爱的紧。知他心里柔软,乘胜追击道:“哥哥最近那么忙,连陪我的时间都少了。”
谢怜走了过去,抱起了花城,依偎在自己怀里,花城一脸心满意足。眼角一闪而过得逞的笑意。
谢怜:“先前我不是没有信徒嘛,自然就忙不起来,现在我们两个的信徒都整个仙京所有神官的都多,肯定是会分出时间去的。”
“那是哥哥办事认真负责,不想信徒祈愿假于他手罢了,事实上让分身去办事跟本人过去的效果差别不大。哥哥再考虑考虑?”
说起这个谢怜想起今天戚容问的男相女相的事,对了……戚容!戚容跑哪去了?怎么把他给忘了,那个祸害,等会不知道又要去哪抓人吃了!
说着就着急想要穿衣服,找靴子。口里还急急忙忙地道:“三郎,戚容忘记绑起来了,这里人这么多,他肯定忍不住要害人!”
“放心放心,院子里的接触界进来容易出去难,并且施加了特殊的限制,他出不去的。”花城从外面将他环抱着,怕谢怜走了呢。
但凡事没有一万,也有万一,总有意外。
就在前不久,白屿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戚容眼尖地在白屿进来的结界闭合之前,比蛇还滑溜的一股脑钻了出去,身上还挂着谷子。
从绝境鬼王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后,戚容顿时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啧啧道:“狗花城!区区一个恋爱脑罢了!还想困住我,”戚容眼神有时候也挺毒辣。
“又要逼老子搬家,真是的!老子搬到哪他都能找过来,阴魂不散!”
“爹,你别给自己气着了。这么晚,咱们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谷子拍拍他的后背还给他捋了捋。
戚容就着谷子的话顺了顺气,很享受谷子给他的这种被无条件捧着和崇拜的感觉。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渐渐离不开这个便宜捡来的少年了。
刚刚突然冒险用法力从花城麻袋禁制中冲出来的那一刹那,有一瞬间他是失神的。他活了那么久,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那种心系于人的感觉了。
可是谷子的出现,是个意外之外的意外。
萧瑟的僻静小道,月色将两个年轻人并排行路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戚容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空空地感到和谷子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
还记得戚容刚从罐子里出来的时候,谷子一脸期待的等着。当戚容本来的样子出现在这个小孩面前的时候,他不太认识,甚至还在问:“我爹呢?”
戚容看着已经长大不少的谷子,掩饰掉淡淡的失落,有些烦闷地道:“死了”,他们的假父子关系已经结束了,谷子也不是一个好骗的小孩子了。
朗千秋的表情说不上同情也说不上愤懑,因为他又把自己的仇人救了回来。
谷子看向朗千秋,寻一个解释。
“早说了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