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站直了身体,整了整衣服,转过身,向着累的不行了,躺平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之炽走了过去。
白屿单手扶起伤势严重的之炽,向诸位抱了抱拳道:“我先带他走了。”
继而转向谢怜:“太子殿下,有缘再见。”
谢怜犹豫道:“先疗伤吧,他伤的这么重……”
白屿语气自然道:“无碍,我带他去个地方,他立马就能好起来。”
风信:“哦?这么厉害”白屿点了点头。架着白屿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之炽路过慕情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句:“怂货……再会”
慕情捏起了拳头,又倏地松开,像个泄气的气球。被挡住身体的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花城道:“好一个主从情深。”风信和慕情的脸色不太好看。
静默几秒后。
谢怜打破了安静:“要飞升了吧”
风信:“白屿吗?”
花城:“不止,至少两位。”
权一真:“至少两位?”
花城:“上天庭有好戏看了。”
在即将走出府邸门之前,白屿又回过头,看向谢怜,轻轻扬起一个微笑。
那天的阳光很明媚,却都不及这个少年脸上的笑意灿然。
身上的伤很疼,却都没有心里疼。
“后会无期”白屿在心里苦涩地抽了抽。
暗恋就像一壶酒,有的人点到为止,有的人一醉方休。
他也想一醉方休,只可惜他来晚了,让花城做了那个一醉方休。
所以他只能,点到为止。
他紧紧地咬着下唇,试图压下自己的情绪,然而他早已血红一片的眼底,却泄露了他的黯然神伤。
“当初遇见你时,目光只是轻轻一碰,而我却记了好多年。”
年少时有一个秘密藏在心底,对他一见钟情,为了追随他,努力再努力,一步步想踏入他的世界。
窥视过,打听过,若无其事过,黯然神伤过。
毫无理由地窃喜过,也自我厌恶的试图放弃过。
只是现在必须要放弃,也不得不放弃了。
“我怀里温暖的空气,变成风也不敢和你相遇”如果可以,来世他愿作春风,流浪而自由。
慕情一直没说话,这会兀自冷不丁的道:“那他们怎么办?”顺着慕情的眼神看过去,是被若邪五花大绑了的十几位鬼仙。
风信道:“杀呗!”
慕情指了指他:“那你来杀吧,我好累,法力也快耗尽了。”
风信道:“亏你也能说的出口,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跟缩头乌龟似的。”
慕情正欲再说点什么。花城却已经取了一把伞,赤红如枫,艳烈如火,花城单手撑伞,伞面挡在他和谢怜的上方,伞面向着谢怜身上倾斜很多,映得二人面颊染上一片绯红。这场面有些过分熟悉了!
慕情跟风信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拔腿就要跑。
“砰!”还是晚了一步,风信慕情脸上身上淋了个落汤鸡。还是黑色的。还是黏糊糊的。
权一真站的略远,遭殃情况好很多。
风信性子直:“我操了!!!下次提前吱一声,再有下次,你就是故意的!”
“!……血雨探花!你看着我们出糗你心里就舒坦了是不是??”
“是”
“呵,你这么厉害,刚刚为什么不一下子全给灭了,还让我们打来打去的干什么?”
“这难道不是你们上天庭的公务范围吗?况且我帮殿下,又不是帮你。”
得,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谢怜极其无奈地摊摊手像是在说他事先也不知道。
……
这次任务持续时间长,谢怜和花城已经离开鬼市好些时日了,如今一回来,鬼市仍然张灯结彩,热闹依旧。花城带着谢怜熟练地一起在鬼市的街巷里并肩而行。
“哟!城主和大伯公回来了!”
“还叫大伯公呢?!”
“你看我这不是叫顺嘴了嘛?要改!要改!”
二人走了一阵, 一转角,突然视线豁然开朗, 一座灯火通明的宫观,静静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四面八方都是乌黑与赤红交错的鬼域风光,而在这其中之中, 那宫观光彩夺目, 金光闪闪, 宛若仙境。牌匾上依旧是狂飞乱舞的艺术书法体,只不过较之先前已经大有可认出来是“字”的进步了。
二人牵手踏上门槛,推门而入。
千灯观。他们回家了。
柔光旖旎,房卧温馨。
“哥哥,我要开始检查你的身体有没有受伤了……”
“我没有受伤的,你别担心。你也打斗一天了,先休息会吧。”
“你之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