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玄还在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多么熟悉的对话，他怎么会想不起来?
……
很久很久以前。
一个奢华风雅的酒楼的包厢内，两名相貌不凡的少年坐在摆满各种各样吃食的桌边。
身着青衣白里，扎着醒目高马尾的少年正在给两人斟酒。
师青玄道:“明兄明兄，你吃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
“来，尝尝这个鸡腿，别看它就是一个鸡腿，这可是香咏阁的招牌。”
明仪咬了一口鸡腿，嗯，确实挺好吃的。
接着就见师青玄摇着扇子，风趣优雅地一个人绘声绘色说个不停:“它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鸡腿。做法复杂，我且说与你听哈”
“咳咳”师青玄清了清嗓子。
“需取一只芳龄三个月零二十一天的成熟少女鸡，在天灰灰亮的时候就在众鸡中精心挑选了出来，再随着一声声地尖叫，它为我们献上了它最好的年华……”
“咳咳咳……”地师明仪一直在狼吞虎咽，吃的腮帮都鼓了起来，闻言突然被噎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沉默了一下，忽然相视一笑，随即都捂着肚子笑的刹不住车。
明仪笑的眼角飙泪:“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青玄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青玄揽过继续狼吞虎咽的明仪:“明兄，你终于笑了。”
明仪顿了一下，反问道:“你在逗我笑吗？”
师青玄道:“我就差哄你笑了!”
“这就对了嘛，明兄。多笑一笑。”
地师明仪，不，应该说是黑水贺玄道:“那是你胡编乱造的吧？”
“明兄，这就不对了，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不需要明白的那么清楚的，你当下的感受才是最真实，也是最重要的。”
师青玄记得他又讲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上天庭八卦。明仪后来都没有再听进去几句，敷衍地应和着。
吃饱喝足，师青玄大手一挥拿了一个大银锭子，放在了小二的收银台上:“不用找了，赏你的。”
“呦呦呦，您二位真是神仙下凡啊！看您这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模样，我就知道您是个大老人，真是菩萨心肠啊！……”小二对着一顿口若悬河地猛夸一通，差点没给师青玄下跪。
走到门口，师青玄对着地师明仪挑了挑眉道:“怎么样？哥们待你不错吧？吃饭喝酒，俊朋美友，应有尽有!以后在上天庭，风师娘娘罩着你，哈。”
……
师青玄站在原地苦涩地想着，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当年竟然对他说过:‘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不需要明白的那么清楚的，你当下的感受才是最真实，也是最重要的’这种话。他当时听起来应该觉得可笑的不能再可笑了吧?”怪不得他后面都没怎么说话了。
只是不知道当年黑水爽朗的笑声，是真情流露还是他的剧情需要。
师青玄一点答案也没有。
也许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友谊，也是黑水演出来的人设吧？师青玄的回忆搅动着头颅。
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的地面传来。
一个身形宽大的汉子挥扬马鞭，远远地就呵斥道:“你，你个狗日的瘸子，挡着大爷我的路了，赶快给我滚一边去!”
师青玄从小到大一贯养尊处优，第一次听到自己当面被骂还是菩荠观的时候，青鬼戚容骂的，那时候有太子殿下和血雨探花，还有……贺玄。
明仪，黑水沉舟，贺玄，上天庭里他心目中最好的朋友，出生入死……同样
也是杀了他哥的贺玄。
亲手拧断了师无渡的脖子，死无全尸。他就在现场。
可他也知道贺玄却死了全家。
这种恩怨谁大谁小，功过是非的较量，他想过很多次，的确是他哥先毁了贺玄的大好人生。自己偷了贺玄这几百年神官的逍遥自在的生活。
要不是他哥师无渡，横行霸道，只手遮天，他这个风师大人的名号也应该是黑水贺玄的。
每每想到这里，师青玄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他跟他哥在上天庭风光无限的时候，贺玄呢？他在哪里？
因果报应皆有数。师青玄深谙此理。
他哥死了，他的确很难过，但他不恨贺玄。
虽然他当时根本就不是很清楚他哥那样做给贺玄那一家老小造成的伤害，他知道他哥都是为了他好，他也没法忤逆他哥，能做的就是好好配合。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时间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拉回去，再重演一遍。
他现在也在承受黑水贺玄对自己的惩罚。
那汉子还在破口大骂师青玄，之前戚容骂他贱女人的时候，他还生气地要去揍戚容，现在听了骂的更加难听的话，自己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