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起身拂去他肩上落下的雪片“别冒冒失失的外面雪这么大,等一夜也不急。”江璃脸上挂着笑,桑榆虽是在责备但语气还是关心着,江璃赶紧拉她在一边坐下。
“我若是不敢的急一点怕是明日你又不知道跑到那个山沟沟里去了。”江璃又埋怨起来一双小狗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桑榆拿着手绢给他继续擦着发间融化的雪水“说不过你,你都对。”
门内炭盆子烧的火热屋里暖洋洋的,屋外的雪还是如刀片一样的刺下来,江玉廖站在门前打算推门而入的手迟迟未动,心下不禁一片冰凉,曾几何时门内的温暖也属于他但现在他像一个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听着门内的一切不敢出声。
江玉廖最后抬了抬手还是气馁的转过头去。
江璃再醒来的时候桑榆已经在隔壁的屋子给司徒令把脉了,司徒令昨夜到底还是感了风寒,桑榆配了些药给他,江璃收拾好自己急冲冲的进了司徒令的屋里,司徒令看见他先是警备起来,桑榆解释这是自己在中鼎山的兄弟他才有所放松。
江玉廖早早的出了门去,到了晌午的时候才带着几个随从回来,一回来就直奔桑榆,桑榆也在研究修复七十二塔林的事,看见他来了只是略略抬了抬头,江玉廖急切的质问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灵契之事,你是故意破坏阵法?”
桑榆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了这些混账话,但是她面上不显在一边坐下“你何以断定我在这件事情之中是有意为之?”桑榆的话让他一时语塞,虽然说着不在乎但面对他的质问桑榆的心口还是忍不住泛出酸涩,就如没有成熟的野果被早早摘下酿成的酒。
“我知道你是急火攻心,我也在找解决之法。”她又软下语气安慰着,他沉默的看着桌上她画的阵法图。
江璃端着茶水送进来,两人都抬头看着他,桑榆接过水轻呡了一口,江璃又掏出早在怀里揣了半天的糖豆“这是来的路上给你买的,尝尝。”
桑榆捻了一颗放进嘴里,口中甜蜜的味道暂时压下了心口的酸涩,江玉廖在桌边的慢慢收紧。
“你也尝尝。”桑榆将展开的包装递到江璃面前,江璃学着桑榆的样子也拿了一块,说实话这糖豆的味道真的算不上好,他也曾在中鼎山吃过比这好吃千百倍的糖,但是看着桑榆脸上的表情便觉得这小小的糖豆胜过凡间珍馐。
桑榆再抬头原本站在一边的江玉廖早就没了踪影,她继续低头研究阵法图。“你和他什么关系?”江璃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
“故人。”
“是你朋友吗?”
“不是,是我的故人,不是朋友。”桑榆的语气轻飘飘的但是每个字都是她刻入骨髓由心而发。
“哦,那我以后离他远点。”江璃一副我懂了的样子郑重的承诺。
桑榆画图的手顿了顿,轻声转移话题“我给你的药给那老道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