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这么有自信?”黎景晨很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接过服务生手中的菜单。两人坐在姚嘉依附近的一张餐桌。为什么要约安静出来?是为了上次在她公寓时失控道个歉,也是心中存了一口气。这不是成熟男子应有的气量,可看到桑榆和那个钢琴师并肩走着,什么风度、气量早到云天外去了。
他连多想她一点都觉得玷污了她,她怎么能玩出轨呢?
一颗心,哪是一点心酸?简直是直坠谷底。
“女人因为自信才美啊!你没看《出水芙蓉》里说的吗,女人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自己,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和我相比。”她凑过去,指着自己爱吃的几道菜,撒娇地要他点。
黎景晨脸上掠过一丝冷漠,随了她。“宝贝,今天怎么没见到酒吧钢琴师?”他装作不经意地问。
“哦,他好几天没来了,估计以后也不会来了。”
“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黎景晨漫不经心地叠起双腿,斜倚在椅中。
“我不喜欢太当真的小男人,是个麻烦,整天把爱情挂在嘴边,当饭吃吗?”安静倒是坦白,陈述的俊美和纯净,曾经是带给她许多快乐,但她是个理智的女人,知道适可而止。陈述玩的是浪漫,她玩的是游戏,出发点不同,当然不可能有结果的。她也犯不着把青春的尾巴葬送在小男生的手上,她不需要爱情,她需要的是被物质堆得暖暖的安全的温床。所以,她很果断地把陈述三震出局,一点都不留恋。陈述就是年轻,其他又有什么呢?年轻如烟花,谁都有过,不稀罕。
黎景晨漠然地笑笑,“你是个强悍而独立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很难得。”他突然对安静生出一种厌倦,没有感情的女人就像没有体温的躯体,让人觉得可怕。
他也比她好不了多少,这些年,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他早已记不起她们的名字。就为生理的发泄,有意思吗?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生活方式产生了质疑。
“其实强悍只是我的表面,一个女人在外做生意不容易,我不得已装出一副坚强。谁不想有个宽阔肩肩膀呢?”安静有意无意把目光投在黎景晨身上,散散落落都是妩媚。“如果遇到像你这样的男人,我洗尽铅华,退隐江湖,全身心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这暗示得够明白了吧!
黎景晨讥讽地倾倾嘴角,“宝贝,你...想象力很丰富哦?”
安静丽容不由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换上随意的口吻,娇笑地捂着嘴,“景晨,我这玩笑吓着你啦?”
“确实!”黎景晨可不上她的当,“宝贝是捧在掌心的,怎么舍得娶回家做个黄脸婆呢,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安静心中狠狠地揪了一下,这是个精明的男人,她低估他了,也着急了。大鱼是要放长线的,不可心急。“说真的,我喜欢被景晨捧在掌心。”她娇柔抓住黎景晨的大手,拉过来,贴在自己的脸腮,毫不顾忌地频送秋波。
姚嘉依的脸有点发白,一杯又一杯的灌水,她听着那个久违的声音,听着他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妒忌像雨后的小草破土而出,疯狂地肆长着。
有本书上说,过境的鸟,如果相遇,是个美丽的偶然。
是吗?她苦笑地倾倾嘴角。
屏风外,陈述戛然停下脚步,身子突地僵硬,眼角的余光扫到黎景晨和安静亲昵的身影,手脚一下冰凉。
桑榆不解地探过头,一惊,慌忙缩回头,像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那个浑身透着妩媚的女人是黎景晨的女友吗?
陈述忽然紧握住桑榆的手,神色凛然地走过去。
“桑榆!”宋冉和李瓒是同时到的,她淡然地和李瓒点了下头,看到桑榆,忙挥手,再看到桑榆身边的陈述,有点讶异。
这一声,吸引了别桌的客人,包括黎景晨和安静。
桑榆不好意思再装着没看见黎景晨,微笑地说:“好巧,黎总。你也在这里用餐呀!”
黎景晨紧盯着陈述握着桑榆的那双手,脸冷凝成南极的寒冰。安静乍然看到陈述,稍稍一愣,满脸不屑地耸耸肩,“嗨,陈述,你新女友呀?”
气氛突地凝固,所有的人都放轻了呼吸。
“当然...”桑榆忙摇手。
“是!”陈述漠然扫了安静一眼,抢着说,示威似的盯着黎景晨。
屏风边,一阵此起彼落的抽气声。
黎景晨故作幽默地问,“那桑秘书肚中的孩子也是你的了?”
安静惊得瞪大了眼,心中稍稍有点失落。前几天,陈述要死要活地还缠着她,背地里却搞大了这个女书生的肚子,唉,男人都不可信的。
“当然是我的孩子。”陈述一字一句地说道。
桑榆手握成拳,忍了很久才把满肚子的火气忍了下去。陈述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她咬了咬唇,眼底泛出重重的无力。
宋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