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然而,爱情应该是个例外吧?
开始是总是好的,如果不好,怎么会开始?但是好的开始绝不代表成功,开始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让感情延续。
误会,争执,摩擦各种各样的问题伴随着爱情的成长,在岁月的流逝中,有时候,爱情被这些遮住了影子,反倒失去了原先的色彩,两个人在一起,越来越累,最终只有结束,有时候这些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彼此的真心,会发现自己原先可以愿意为一个人改变许多,这大概就是真爱了。
从一见钟情,或者是日久生情,然后慢慢发展,最终走入结婚殿堂,不然就是终成陌路,一般的爱情都是这样的归宿。
宋冉却不知她和李瓒之间,怎么对照,就不像是一般的爱情。
他们没有一个好的开始,这样子就为成功的结局打了个折扣,她根本也没对他一见钟情,一开始就觉得两人是北极和南极的两个山峰,不管地壳发生什么样的变动,不管地球怎么自转,公转,他们都不可能并肩站立,紧紧相依。
人算不如天算,宇宙间突然发生了大的爆炸,某一天,不知是哪般天外引力袭击了她,她对李瓒在意了起来,一点一点地钻了心,她抗拒,挣扎,最后不得不举手投降,二十五六岁的人民灵魂工程师,像小女生一样玩起了暗恋,结果呢,李瓒一句对比自己小太多的女子没兴趣,她直坠深海之中,一任海水灌顶。
女人从十八岁往后,一年比一年怕老。
男人只有在爱上比自己小太多的女子时,才开始怕老。
李瓒那样的说法,可以理解成他怕老吗?宋冉在午夜梦回时,一次次这样子猜测,不然怎么解释他在暧昧地靠近她后,突然转身呢?不管如何,他从不愿认为自己是个玩弄感情的人。
还没想清楚,天地间又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她和李瓒上床了,说不上是谁诱惑了谁,一切都很自然的发生了,在李瓒的怀中,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是爱她的,珍视她的。
错觉等不到天亮就醒了,她一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满地凌乱的衣衫,搁在腰间那只令她心悸的手臂,她逃了。
不逃怎么办?逃了至少还能留下一份可怜的尊严,至少不必窘惑地,羞惭地让李瓒以为她是个传统的女子,在上过床后就要缠着他为她的一生负责。
装也要装的潇洒点,拿不起就扛,放不下就扔。
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李瓒却开始对她认真起来了。
她可以感受到他对她越来越浓的在意,无论是从语言还是行动,李瓒一点都不模糊,他非常清晰地表达出来了。
宋冉却开始不自信起来,犹犹豫豫,像一个茫然失措的孩子,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这是爱吗?那种想走向他身边,却又被再一次欺负和扔下的感觉,未免太不自爱了,然而,心底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叫着,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如此的低微,又多么的疯狂。
真是好矛盾。
桑榆走进宋冉公寓时,一房一厅,虽小却精致,窗帘布是淡黄色的小花,沙发软垫是她自己缝制的,亚麻色的底,楮石色的几何图案,多少有点印像派绘画的余韵,茶几放着一尊高高的花瓶,古色古香,里面插了一把精致的杭州纸伞,伞下的绘制仕女,身穿和服,表情乖美。
宋冉自小就是一个极懂生活情调,很有艺术品位的女孩,一草一木在她的身边,总会显出不同的美。
宋冉看着桑榆,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桑榆神情有点焦急,还有一些她并不熟悉的愁思。
“桑榆,你还在为失去宝宝伤心吗?”宋冉把水果篮拉过来,给桑榆拿了个橘子,“把大衣脱了,一会就在我这里吃饭,懒得动,不想出去了。”
桑榆摇头,“不,我马上还得走,陈述出了车祸,我要过去看看。”
“陈述?”宋冉挑挑眉,“你怎么和他扯到一起了?我和你讲,那个冰山美男可是有点偏执,少入了他的眼,不然你以后难脱身。安静那样的老江湖,也被他折腾的快要崩溃似的。”
“我和他之间并没这回事,不过看在陈教授面子上,帮个忙而已。”
“同情心少泛滥,有时无情不见得是坏事,桑榆,你最近身边围着的男人不少,你还爱寂白吗?”是同学又是好友,宋冉讲话也就不顾忌,想讲什么就随嘴说出来。
“别人的想法我管不着,但我能管得了自己,”桑榆不知怎么像动了气,语气有些生硬。
宋冉碰碰她的肩膀,“生气了?”
桑榆苦涩地扯下嘴角,“不是,我的心情也不好,我想尽快回美国,不是待在这里了,烦死了。”
“谁让你烦了?我还是别人?”宋冉来劲,和她闹着。
“好了,好了,快说你的事,天气这么冷,我看了陈述后,要早点回公寓休息,我这几夜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