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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1 / 4)

一股寒意沿着脊椎蹿遍了全身,陆唯真觉得五脏六腑的热气一瞬间都被抽走了,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父母去世以后,她一度以为人生最惨的莫过于此,然而她还是天真了。原来就连活着都是一种幸运。

“卧……槽……”魏知秋已经听傻了,她看看陆唯真又看看慕钊,咽了口口水,“那怎么办?要不报警?”

“我录了音,但是没有其他证据,说到底都是司机的一面之词,而且司机也可能翻供。”慕钊面色凝重,“另外我有点怀疑,司机可能被人监视了。他自己说难找工作,可前脚才辞了江东的工作,后脚就在宜宁找到了新的。”

陆唯真猛地抬眼看他:“你是说,背后还有别人,徐高远可能只是个小角色?”

慕钊点头:“你爸妈的死亡原因是官方盖了章的。如果这其中有隐情,而且还能隐瞒六年之久,一般就两种可能:要么加害他们的人有保护伞,没人敢动。要么就是加害人设计了圈套,逼得你爸妈‘自愿跳楼’。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都不是徐高远这种水准的人能办到的。”

“也对。”陆唯真牵了牵嘴角,“他如果聪明一点就不会一见我就跑。他但凡跟我聊两句都会着发现我什么也不知道。根本不会干出找人撞我这种蠢事……不,也不能说是蠢。”陆唯真说着忽然意识到,他们现在之所以觉得徐高远蠢,那是因为司机突然清醒过来,没忍心真撞死她。

如果不是司机突然良心发现,她这会都下去跟爸妈团聚了。就像慕钊说的那样,唯一的女儿都死了,还有谁会去在意一件六年前发生的案子呢?就算是认识的人,听说以后估计也只会感叹几句他们一家三口薄命。

与其说徐高远蠢,不如说他只是赌输了。

幸运之神这一次站在她身边,那么下一次呢?

陆唯真低下头,像有强迫症一样反复抻着裤腿上的褶。

“陆陆……”魏知秋想要安慰她两句,可开口才觉得语言有时候是很无力的,事关生死,一切安慰都是空话。

慕钊一手抓着方向盘,看着陆唯真欲言又止。

陆唯真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她看向慕钊:“你刚才还没分析完吧。你说的那两种可能性,其实等于只有一种。不管徐高远是个什么角色,他们的保护伞如果能把他杀弄成自杀,那真的挺牛逼的。徐高远有这种人罩着就不该怕我。可是如果我爸妈是被设计的,好像也不是很说得通。你说他们得是有什么样的把柄在别人手里,才会一起跳楼自杀?”

她掐了掐太阳穴,头疼似的皱起了眉头。

慕钊和魏知秋都被问倒了。事关犯罪,遵纪守法的普通公民坐着一起干想,想破脑袋只怕也研究不出来。

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陆唯真父母的死绝对不仅仅是生意失败跳楼自杀那么简单。

“先回酒店吧。”慕钊看了看时间。要交换的信息已经说完了,一直在车里坐着也不是个事。

“嗯。”陆唯真应了一声。

车在夜色中驶向酒店,一路上的景色熟悉又陌生。远远地还能看到跨江大桥上不断变换的霓虹灯。陆唯真不可抑制地想起来六年前她差点从桥上跳下去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她当时才刚体会到“家破人亡”这四个字的含意,坐江老师的车去派出所的路上一度哭到失声。遮风避雨的家没有了,可不就是容易亡了么。陆唯真怔怔地望着窗外胡乱想着。

“陆陆,你冷吗?”魏知秋忽然问。

陆唯真才发现她无意识地抱紧了胳膊,连牙齿都在微微打颤。“可能有点。”她声音都在抖。慕钊立刻调高了空调温度,还把座椅加热都打开了。

即使如此,车开回酒店停车场的时候陆唯真才稍微缓过来一点。然而车里太热乎,一开车门,内外的温差让她立刻又哆嗦了起来。但很快,她就被包裹进了温暖厚实的大衣里。

“赶紧进去。”慕钊揽着她,快步往酒店大堂走去。

“一会去我房间。”进了电梯,慕钊忽然说。

魏知秋立刻看了过去。

“你放心,我就说几句话。”慕钊说,也不知道是让谁放心。

刚讨论完那么沉重的事,魏知秋也无心调侃他们,应了声就自己回房间了。

慕钊揽着陆唯真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让她在床沿上坐下,自己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把她的手拢在掌心。指尖都是凉的,像没焐热的软玉。慕钊帮她搓了会手背,才终于暖了一点。

“还冷吗?”他仰着头柔声问。

陆唯真摇了摇头,慕钊的大衣带着股熟悉的雪松冷香,让她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你说正事吧。”

慕钊深吸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下了。“我们今天讨论的那些事不会那么快就有结果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陆唯真:“我知道的。”她爸妈走了六年,就算当时有证据,现在只怕都追溯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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