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可医生非要让她多住两天院,赵秀还有些气恼。
因为这是城里,又不是他们乡下可以闹,她以为是人家故意骗她钱的。
可从许安安哪里知道已经垫付完了,赵秀嘴上说着乱花钱,可还是放心又在医院待够了两天。
而许安安则是收拾行李,她没有去过南方,她唯一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学校,可许优优敢跑去南方,许安安有些佩服。
她将自己的衣服都收拾好,自己塞了二十块钱,赵秀害怕到了南方没人,咬咬牙给了许安安五十块钱,特意嘱咐她和许优优两个人见面了就用这钱吃点好的,快点回来。
许安安没有拒绝,她也是个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就比许优优大了两岁,她害怕那么远的地方,有钱是自己的底气。
至于花不花,她自己那二十块钱足够路费了,赵秀给的钱只能给许优优留着。
许父什么话也没说,一个人跑到门口抽起了旱烟,赵秀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许父啊,就是个不成器的,幸好这家里还有她,要不然,这个家算是完蛋了。
许父不知道赵秀心里把他数落了一通,他在思考着一个问题,眼见着他的旱烟抽到了头,许父长吐一口烟气,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他终归是老了,人不能做太多坏事的,要不然会愧疚一辈子。
——
清晨。
公鸡还没有打鸣,许父就穿衣服下车,弄醒了睡在一旁的赵秀,赵秀烦地说了他一句:“大早上不睡觉,弄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许父没和她吵,低着头披着衣服推门出去。
“上厕所。”
说着,就把门又给赵秀轻轻地关上了,赵秀本来就困,也没多想,就继续睡了。
许安安的房间最小,在西侧,不像他们仨都睡主屋两侧。
许父轻轻地敲了敲许安安的门。
“安安,是我。”
许父声音不大,可一晚上没睡好的许安安本就睡眠浅,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听见许父的声音,穿上自己的外套,便赶紧起身给许父开门。
许父一眼就看到了眼下有些青黑的许安安,这两天赵秀住院都是许安安在跑前跑后,而现在又要将人送走去找许优优,许父的心难受。
安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儿啊。
“爸,您是想和我说什么吗?”安安打开了门,拉开了椅子,疑惑地看着许父。
许父早在昨晚就下定了决心,他爱怜地看了眼安安,终是说出了埋藏许多年的秘密。
“安安,其实你并不是我的女儿。我是在城里把你捡到的。”许父说话有些温吞 他一个字一个字解释出来,让他有些无力。
他闭上了眼,回忆起了初见的场景。
“那是冬天,天很冷。我去城里打零工,远远就看到一对穿着得体的夫妻,抱着一个小毯子裹着的奶娃娃,这一看就很有钱。我没敢上前接近,就在路边买了碗面当午饭吃。”
“可也是巧,等我干完活回家就无意地看到了小巷子里露出的一角小毯子,我还以为是那对贵人不要的东西,就想捡回家,可没想到那是你,你小脸通红,被人扔在哪里。”
“我和你妈当时结婚四年了,也没有一个孩子,我就想着把你抱回家,当亲生孩子养。可后来有了优优,咱们的小家变得热闹,但是你妈偏向优优,我想你都看在了眼里,我也不好说什么。但这些年,对你的亏欠实在是太多太多,我对不起你这个孩子。”
许父的头渐渐有些抬不起来,若是那日他不动了私心,把许安安抱回家,可能那对夫妻还会回来找她,也不至于在他们家过这么穷苦的日子。
许安安冷静地听着许父说出了他埋在心中的秘密,其实她早就知道,只是心有疑惑。
可若不是那日爸爸抱她回家,她可能也就被野狗吃了。
许安安感谢他,尊敬他,从来没有觉得许父不好。他的肩膀上挑的是家庭的重任。他的态度,可以决定这个家庭是否能幸福的基石。
安安心里都明白,可她不懂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许父清楚安安的疑虑,他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个玉色的小吊坠,而背后还刻着一个安字,这也是给她取名许安安的原因。
许安安接了递过来的吊坠,这一看就是小孩子的尺寸。
“这是当时挂在你脖子上的吊坠,你妈都不知道,我一直都藏起来了,就是能为你找到你的亲身父母做一个准备。”
“亲生父母?”难道爸认识他们?可是这么多年,她凭空出现又有什么意义呢?
“嗯,我不认识。但他们是南方人,那口音我很清楚。爸希望你这次去南方,不仅仅是为了优优,更应该为了你自己,安安。”
许父不再多言,他想说的话都已经说清楚。从裤兜掏出来邹邹巴巴的一个塑料袋,推到了许安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