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挤人的火车站,高大的宋澜岸如同鹤立鸡群,在人群中瞩目显眼。
许安安没有舍得花钱买坐票,意味着她要站上一路。而宋澜岸则是无票可买,只能选择站票。
从他们这个小县城到南方一共要二十二个小时。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个角落,保持着不到两拳的距离,这已经是火车站最好的距离了。
宋澜岸可能出来的太匆忙,甚至什么行李也没有拿,更别提吃的干粮了。
许安安小心翼翼地从自己挎包里拿出来自己烙的蔬菜饼子,因为赶路的缘故,这饼的边缘已经很干了,只有中间的地方还算的上是柔软。
她眸色微闪,默默地将饼的边缘撕下来,而将中间的部分递给宋澜岸。
许安安的脸上很少有小女儿的娇羞,她装着平稳的模样将饼递到宋澜岸的胸前。
“你好像没有带干粮,我做的多,分给你,路那么长,害怕你会晕过去。”
因着怕宋澜岸嫌弃她的手脏,许安安特意用干净的卫生纸包着下端,低垂的眉眼藏着她小小的自尊。
宋澜岸不会嫌弃许安安,他长得高,又在默默关注着许安安,见她将饼硬的一端都掰了下来,而将软的地方留给了自己,宋澜岸心中一片柔软,他不会嫌弃任何粮食,更不会嫌弃安安。
宋澜岸没有接着许安安的饼,许安安靠着墙,宋澜岸有些疲惫地伸了伸手臂,刚好搭在许安安的耳侧,充满力量线条的手臂,许安安都能感受到那种跳动的生命感。
她不解地抬头,也正是此刻,宋澜岸拿走了她右手捏着的边缘饼。
“我吃这个,你吃这个。我更喜欢吃这种硬的,还有谢谢你的饼,安安。”他笑着咬饼,的确很硬,第一口差点把他的牙硌掉,可他稍微使点劲,也就咬碎了,嚼一嚼,也颇有一番味道。
许安安想阻止也来不及了,看着自己手里更好的饼,低头闷闷地说了一声幼稚,如果能忽略她泛红的耳垂话。
车厢小人很多,大家都不敢睡觉,恐怕一觉醒来自己的行李就会丢掉。
许安安也是这样,明明困得要死,还是掐了自己一把,憋得眼里面都是泪花,她的全部家当都在胸前的挎包里面。
在许安安第二次掐向自己的时候,宋澜岸无奈地伸出手臂拦下了她的手。
他似乎很精神,完全看不出疲惫,将许安安怀里的包拿了过来,又往后推了推,勉强给许安安空出来一个可以坐着睡觉的地方。
“睡吧,一切都有我呢。”他英俊的眉眼温柔的不像话,注视着困意满满的许安安。
许安安不想让他那么辛苦,可自己真的好困。
“那我睡两个小时,你喊醒我,然后我站着你睡会儿,好不好?”
知道她是不麻烦人的性格,宋澜岸点了点头。许安安还是妥协了,坐下的那一刻,眼睛还没有闭上,困意袭来,下一秒就立刻进入了深度睡眠。
宋澜岸什么都知道,许安安这几天没有睡过好觉,要是再不睡,恐怕就要生病了。
他围在许安安的面前,预防扒手偷东西,护着许安安的安全。
可能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许安安的眉头皱起,颠簸的路段让她难受,可还是醒不来。
宋澜岸才没有信守承诺,直到许安安一觉醒来,宋澜岸自始至终都没有叫醒她。
为此醒来的许安安羞红了脸,都不再好意思和宋澜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