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顿那么长时间,人难免有些精气神跟不上,饶是宋澜岸这般意志力强的人也感觉有些头疼。
两人暂且就住在宾馆里面,许安安住在二楼,许优优宋澜岸还有林庆山三个人都住在三楼。
极其不安稳的一夜。
沿着海岸线的港城,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的雨,窗外是雨后天晴的彩虹,屋子里面却是难以挥散的霉味,许安安自然睡醒后,将自己的钱都装到了上衣的内口袋,而那个小吊坠也被她放了进去,其余的东西都放在了床头柜上。
做的蔬菜饼还有一张,许安安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就简单地解决了早饭。
她收拾着桌面,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姐,我有事找你。”
有事?
许安安心中存了几分疑惑,垃圾被扫到了垃圾桶里面,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这才开了门。
许优优一大早起来可没有安什么好心,可补了一觉的许安安瞧着比她更明艳动人,将她的新裙子都比了下去,许优优有点不愉快,可看到许安安身上丑丑的衣服,许优优心里又找回了一点平衡。
许安安见是她,没有接着和许优优客套,直白地看着她。
“想清楚了,要和我一块回家?”
回家自然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钓到金龟婿,怎么可能走,许优优在心里嘀咕,可看许安安从昨日见面就变得不再亲切的神情,许优优还是忍着不高兴,笑呵呵地开口。
“姐,你这刚到港城,就要走,多不好!这有很多好玩的,今天我就陪你逛逛好不好?还有姐夫,姐夫也想和你相处相处呢!”
许优优挤眉弄眼地暗示许安安,想让她答应。
许安安没有那个闲心思去玩,摇了摇头就要拒绝许优优。
“呵,是我来的不巧了。”宋澜岸说着,也没一点不巧的意思,直直地挤开了门前的许优优,看着许安安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早啊,安安。”
可转过身来看向许优优,那副神情恢复了冷淡,话里有话。
“什么人都叫姐夫,这不是成心抹黑你姐姐,还是你就是看不得你姐姐好啊?”
昨日宋澜岸见到林庆山,说心中不酸是假的,本来名义上的未婚夫是他的,结果被许优优横插一脚弄没了,又给了林庆山这个呆头鹅,宋澜岸是恼的。
可安安这么好,没有林庆山,也会有下一个,可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总算是开窍了一回。
现在的许安安和刚认识的许安安已经不同了,最起码不会再被许家要求着做这个做那个,他也能感受到许安安的心中有自己的重量,这让他一想到心中就泛甜。
所以宋澜岸想要赌一把,他想赌他的成分在安安心里到底值不值得安安回头看看他,哪怕结局不如意,可宋澜岸还是甘之如饴。
若是成功,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爱人。
若是失败,那他再脸皮厚一点,再等一等,他会守在她的身边,千岁无虞。
但宋澜岸绝不会是困扰,衡量有度,是他对安安的尊重。
许优优快烦死宋澜岸了,可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她根本惹不起宋澜岸,可也没想到宋澜岸还有这股烦劲,他的高冷都被狗吃了吗,许优优在心中恨恨地想到。
许安安没反驳宋澜岸的说法,看着许优优尬笑的脸,许安安眸子里有一丝疲惫,可她还是要说清楚的。
“许优优,林庆山不是你姐夫,我和他的婚事并没有成,而且我有我的打算,我并不想结婚,所以不要用口头来捆绑我们两个,对我们都无益。”
许安安的话掷地有声,许优优都傻眼了,答应地好好的订婚怎么就不作数了,那她给许安安挖的坑岂不是白挖了!
“你这样做,你对得起咱爸妈吗?你让林家怎么看你!”许优优有些慌,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壮胆的心虚感。
安安冷静地看着她,开口:“你悔婚在前,是我给你兜底。你也说了,我不是许家的女儿,但许家的恩情我没有忘记,爹说了,婚不强迫我结,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许优优,请你指责别人前,先顾好你自己。”安安从来没有这么冷漠地将事实剖析在许优优面前,她说的都是实话,比起过分,没有人比她许优优更过分。
许安安没有指责许优优的意思,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性,许安安温和的脾气从来不生气,但这不代表着她不会生气。
许优优脸上火辣辣的,挂不住,这说的都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生气地跺了跺脚,咬着牙跑上了楼。
而一旁宋澜岸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好脾气的许安安也能怼人。
许安安被他看的不自在,宋澜岸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宝贝,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你有事,宋先生?”许安安故意叫了生疏的称呼,可没想到宋澜岸饶有其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