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震。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呜啊哇啊!呜啊呜啊——”
有警车开过身了,呜哇呜啊,风急火燎的消失在前头,呜啊声经久不息。
一辆警车开走,又一辆跟上来了,依然是十万火急的样子。
警车走了之后是小车,是几百万上千万一辆的豪车。
不是一般的人开得起的。
搞半天警车是在开道,就如同是古代大官出行的鸣锣开道!现在进步了,不敲锣了,改叫喇叭了。
“嘎嘎嘎嘎!”
挖机在跑,履带将漂亮的马路碾出了深深的牙齿印字。
挖机的后面还有挖机,依然是不管不顾地将漂亮的马路碾出了深深的牙印子。
还有挖机的后面是铲车,好在铲车是轮子,是一人多高的轮子,对马路没有造成看见的伤害。
铲车的后面是铲车。
还有铲车的后面是装载车,装载车灰头土脸的,这年代到处是大拆大建,装载车忙得没时间洗澡。
装载车一辆接一辆。
警车、挖机、铲车、装载车走成了一条长龙。
轰轰隆隆的声音是这些铁家伙搞出来的。
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刘一首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好像心脏一家伙从胸腔掉到了屁-股头,之江溃堤了吗?去抢险?
这一向没有落大雨啊!没有落雨也涨洪水,这不太阳真滴从西边出来了吗?又不是洛亚方舟时代。
莫名其妙!
也许,之江上游的大坝垮塌了,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电力需求,之江上游有数不清的大坝,一座大坝跨了,大水又冲垮了另一座大坝,这样,所有的大坝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垮塌了下来,冲天的大水一路遮天盖地而来了。
只有这一种解释。
车的钢铁长龙朝刘一首的“家”的方向肠子小区跑去。
刘一首不知所以然,跟在车龙的后面小跑了起来。
当然,他是跑在人行道上。而且,他不跑在盲道上,尽管盲人从来不敢走盲道,尽管这时候没有盲人。
盲人不走盲道的原因是盲道一般都是正对着电线杆,或者一般是笔直地通向下水井盖。
有一次,刘一首看见一个盲人敲着导盲棍走在盲道上,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了下水道里——因为井盖被盗了,井盖被盗是习以为常的事,井盖是生铁铸的打烂了可以卖钱——刘一首喊都没有喊赢,跑过去一把拉起来,那盲人差点被污水淹死了,头上脸上挂满了脏纸,耳朵上挂着一个避孕套,拉起来之后半天才回过阳来。
行人要走人行道,什么时候都要讲秩序,刘一首懂的。
车龙慢了下来。
刘一首也慢了下来。
抬头看去,前面灰尘滚滚,遮天蔽日。
我的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