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带着酒味的吻持续时间并不长,裴煦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云浅退开,眼睛蒙上雾气,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裴煦,外套滑落一边,露出她小巧圆润的肩膀,黑色吊带衬着瓷白的皮肤。
那一瞬的颜色冲击让裴煦瞳孔墨色集聚,不自觉的抿紧唇。
“姐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声音哑得不像话。
云浅懵懂地歪头瞧他,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晕乎乎的,看到眼前人的薄唇一张一合,完全理解不了他在说什么。
半天得不到回应,云浅还傻兮兮的冲他笑,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傻子。
原来是喝醉了。
裴煦轻轻吐出口气,缓缓压下如雷的心跳,他小心地帮云浅拉起滑落的外套。
“姐姐有没有哪里难受?”
小傻子轻快摇头,眼睛发光:“你的嘴巴好软,像软糖!”
“………”
裴煦觉得这心跳暂时好不了了。
过于直白的话语让单纯的少年脸上再度染上绯色,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再次加速。
他选择不和醉鬼说话,顶着大红脸扶云浅回房间。
裴煦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云浅的公寓,却是第一次进云浅的房间。
女人的房间干干净净,空气中浮着淡淡的香味,和云浅身上的一样。
裴煦把人扶到了床上,蹲下身帮云浅脱下了鞋子,一抬眼就看见云浅正在扒拉自己的外套,动作幅度有点大,吊带都快要滑落。
他眼疾手快地扯过被子,把云浅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
“姐姐!”
云浅被猝不及防裹住,又被控诉地喊了声,“我只是想脱个衣服。”
裴煦觉得他今晚把这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等我出去你再脱,好吗?”
“怕什么,你又不是外人。”
语气理直气壮得很。
“…不是外人也不行,而且我是男生。”
“这有什么,我可以把你当女生啊。”
被迫改变性别的裴煦:“………”
跟醉鬼没法解释。
裴煦轻哄:“先睡觉,睡醒了再脱好不好?”
“也行,”云浅答应的爽快,“那睡醒了你帮我脱。”
“………”
裴煦此刻只恨为什么醉的不是自己,知道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他只是似是而非的回答:“那就先睡醒再说。”
云浅甜甜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头亲了一口裴煦的嘴角:“那晚安啦。”
裴煦怔住,回过神来某个没心没肺的小傻子已经安静地闭上了眼。
他盯着云浅的睡颜,良久才慢慢俯身,在云浅额头上印下一吻:“晚安,姐姐。”
————
第二天一早,云浅抱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一片看破红尘的麻木。
云浅没有喝酒断片的毛病,但她恨不得自己立刻失忆。
她是在回忆中醒来的,她记得自己把人孩子强行调戏了,还有睡着之前的虎狼之词。
“那睡醒了你帮我脱”仿佛成为魔咒,昨晚说的有多轻快,现在云浅就有多沉重。
明明她喝完酒的时候还好好的,后面脑子越来越迷糊,然后就把人轻薄了一番。
就在她决定以死谢罪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门外响起裴煦好听的声音:“姐姐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云浅用手抓了抓头发,“进来吧。”
裴煦是端着早餐进来的,他将早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在床边蹲下,仰头看云浅:“姐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浅摇摇头。
“我煮了点粥,还有醒酒药,姐姐把粥喝完再吃醒酒药吧。”
云浅从那双桃花眼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身影,心里不禁开始愧疚,裴煦这乖巧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吃完不认账的渣女。
但是云浅表示:这个渣女她现在是非当不可了。
她先发制人:“我昨晚..没干什么离谱的事情吧?”
裴煦顿住,想起昨晚的吻,“姐姐,不记得了吗?”
“我喝酒容易断片,有点儿记不太清了。”
云浅渣的明明白白,她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这不是渣,这招叫欲擒故纵!
好的霸总是可以把三十六计熟练运用的。
裴煦眼底划过失落,但他还是笑着:“没做什么,姐姐喝醉了很乖。”
要不是知道自己什么德性,云浅差点就信了。
云浅还想说什么,却被裴煦转移了话题:“姐姐,这粥再不喝就冷了。”
“...好,我去洗漱一下就吃。”
收拾一番后云浅就去了公司,顺便把裴煦也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