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珩起晚了,他到教室的时候老黄正在讲台上讲话,他想从后门直接回座位的想法落空,所以他只好走到前门,懒散地敲了敲门。
“报告。”嗓子有点哑。
老黄的激情演说被打断,也只是皱皱眉,让谢珩回座位上。
“下次不许迟到了,先回去坐着。”
谢珩懒散点头。
老黄正好在讲两个星期后运动会的事,他鼓励大家踊跃报名:“高中的运动会参加一次少一次,运动会给大家带来的将会是美好的回忆,大家积极一点,尽量让每一个人都参与进来,为咱们班里荣誉贡献出一份力量啊!”
学生们对运动会总是充满期待的,毕竟高中枯燥的学习生活需要一些活动来润色一下。
校运会就是很好的机会,三天不用上课,相当于一个小长假了。
体育委员上台领了老黄带来的项目报名表,下面的同学们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云浅和唐园也不例外。
“浅浅,你想报啥项目吗?”唐园问。
云浅想了想:“有没有什么不需要动手动脚就能完成的项目吗?比如说躺平这种的,我保证拿个冠军回来。”
“……没有。”
“那就不报了。”云浅毫无心理负担。
唐园嘴角一抽。
到了课间,云浅又要往谢珩身边凑,班上同学已经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云浅对谢珩的心思,只是默契的都没揭穿。
这会儿谢珩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一只手用来靠,一只手虚虚揽着后颈。
云浅不怕死地过去扯他衣服。
谢珩前桌是见识过谢珩天大的起床气的,那次是有人从大佬旁边打打闹闹过去,结果不小心碰到大佬的桌子把大佬吵醒了,那一瞬间前桌感觉周围气压都变低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给他吓得不轻。
所以云浅第一次干吵大佬睡觉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的时候,前桌暗暗替云浅担心好久,身体很诚实地把凳子往前挪,生怕殃及池鱼。
结果他发现大佬被云浅吵醒后只是表情有点不好,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反应,他又默默地把凳子挪了回去。
现在前桌已经适应良好,一点风吹草动是影响不了他的,所以他现在正岁月静好地写作业。
意料之中的,谢珩缓慢抬头,满腔起床气呼之欲出,然后看到云浅笑得无害的脸,起床气又尽数被吞了回去。
害他这样不能发起床气的罪魁祸首开口了:“小谢,你参加运动会吗?”
小谢不想理她。
“参不参加啊?”云浅戳他肩膀。
“不。”
“你好没班级荣誉感哦。”
“………”
这玩意儿他还真没有。
谢珩像个局外人游离在班级之外,能参加英语演讲比赛都是他高中以来做出最有班级荣誉感的事了。
云浅看谢珩好半天,谢珩太特立独行了,总是一个人,云浅想把他拉进班级的氛围里来。
“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谢珩高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到时候有美女给你们喊加油哦。”
谢珩:“?”
云浅坐直了点儿:“比如说我。”
“…云浅。”
“嗯?”
“你看看地上是什么。”
云浅低头左右看看,只看到地板上有个纸团:“是垃圾?”
“是你的脸,掉一地了。”
“………”
云浅单方面宣布和谢珩绝交一个课间,气冲冲地回座位上去了。
月考之后除开运动会的事情,就还有个英语演讲比赛了。
比赛因为特殊原因又推迟了两天,定在了星期五的晚上,地点在学校的大礼堂里。
这天晚上的比赛要求穿正装,卫爷爷特意给云浅提前订了一套礼服,礼服是白色的一字肩纱裙。
云浅在试衣间换上之后在转了两圈,裙摆到云浅的脚踝,她穿了一双白色的小高跟。
她从试衣间出来,谢珩已经换好了西装,倚着化妆桌看手机。
这是云浅第一次看到谢珩穿正装的样子,谢珩肩宽腿长,像个行走的衣架子,黑色西服被人穿的很好看,领带被他随意捏着,里面的衬衫最顶上两颗扣子解开,无端给他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听见动静,谢珩抬眸,呼吸一窒,有那么一瞬间,谢珩仿佛看到了云浅穿婚纱的样子。
云浅接过那根黑色的领带,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条领带并不简单,领带周边有着一圈并不明显的烫金,摸起来很舒服。
“怎么不系领带?”
“不会。”谢珩理直气壮,“我不喜欢穿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