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气氛紧绷僵硬,最终还是卫岚国女皇先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在怨我当初把你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那时候的卫岚上下混乱,我自己都只能堪堪保住自己,你留下来肯定会被那群人盯上。”
怨吗?云初问自己。
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她被送过来的时候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她懂不了这之中的弯弯绕绕。
云初看着卫岚国女皇发间的白丝,心中动摇。
“我没有,我能明白您的用心良苦。”
“你能明白我就很高兴了。”卫岚国女皇说道。
两个人就着桌上下人新沏的热茶聊了好一会儿。
卫岚国女皇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今天怎么不见绿萝姐弟俩?她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卫岚回信了。”
一个已经死了,一个现在下落不明,当然是回不了信的。
湛铭趁着守备不严跑出去的时候云初正在宫里,等她得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被谁救走了。
云初不知道救湛铭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现在只要湛铭还活着就对她很不利,就像一根引线。
“他们近几日似乎有事,不在我府中,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云浅淡定地说。
卫岚国女皇心中带着疑虑,按她对这姐弟俩的了解,他们不会莫名消失的。
但是看云初的表情又实在看不出什么,于是作罢。
————
正式的朝拜盛宴在两天后举行,这天的皇宫中人来人往,不同国家的使者或是国君相聚于此。
因为各国的文化传统不同,各国使者在穿着上也有不同。
云浅刚进门的时候以为自己误入了一个古代版本的化妆舞会。
正式宴席还未开始,云浅牵着温礼在宫里转了一圈。
“那边是我们小时候的学堂,还有这边的池子,水不是很深,我小时候可喜欢和我大姐下去抓鱼了。”
云浅跟温礼仔细介绍自己小时候的生活记忆,温礼听得很认真,他想要了解云浅的过去。
一些别国使者从温礼旁边路过的时候眼珠子都要黏在他身上了。
云浅光是瞪就瞪走好几个。
看什么看,没看见他们牵着手吗?
云浅只好带着温礼往人少的地方走。
期间还碰见了那天在街上碰见的青越国小公主花璃,小姑娘看见两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气鼓鼓走了。
“来这边坐,这边清净点儿。”
两个人在后花园的亭子中坐下,为了方便使者,亭子里的石桌上也摆放了水果和茶具。
只是现在亭子里就云浅和温礼两个人。
“在宫里会有不自在吗?”云浅问。
温礼歪头笑,发丝散落了一绺在颊边,随性好看,“有将军在就不会。”
聊到中途,一道威严的女声插了进来,“找你许久,原来是在这藏着。”
来者是女皇陛下,温礼赶紧站起来行礼,云浅倒是不紧不慢。
虽然声音里是常年积攒下来的威严,但是女皇面上却是挂着笑容的。
她浅笑着让两人起来。
“上次狩猎会草草见了一面,不打算给母亲介绍一下?”女皇语气里带着调侃。
云浅立马接话,“这是温礼,您女儿未来的夫君。”
温礼浅笑着,虽然出身花魁,但是大场面也见了不少,面对女皇时也能从容应对。
“陛下万安。”
女皇这次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温礼,发现他不只是光有一张脸,身上如雪般清冷的气质看着出尘。
倒是配得上她云家的女儿。
她们一家中没有一定要门当户对的刻板印象,女皇也从小教育他们一切事都要平等待人。
“我不插手你们的婚事,只要你们是真心待对方,就尽管决定好了。”
温礼发现,女皇在亲人面前和在外人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在亲人面前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会纵容地与儿女谈笑。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一脸严肃,带着不自觉的威压。
女皇没和他们聊多久就走了,她还要主持接下来的宴席进行,忙得很。
“陛下看起来好不一样。”温礼道。
云浅懒笑,“母亲对我们很好的,我们私底下就像普通家庭一样。”
看出来了,不会端着女皇的架子,而是真正的平易近人。
“诶,其实你可以先试着改口。”云浅促狭。
温礼没明白,“改口?”
“不叫陛下,改叫母亲啊。”
温礼立马红了脸。
云浅托着下巴笑。
距离宴席还有一会儿的时候,云浅便带着温礼朝大殿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