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衣服和副官士兵的很不一样,纯黑军装,银质的纽扣在舞台灯光的照映下反射着暗光,肩上垂下浅金色流苏,里衬的扣子系到最顶上,斯文又禁欲。
黑色腰间皮带将窄腰勾勒地劲瘦有力,身材欣长如修竹,军帽被他随意地拿在手里。
闻瑾见人站稳就收回了手,黑眸垂下望云浅的那一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云浅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骚扰云浅的男人醉得不轻,踉跄着还要来抓云浅,云浅往闻瑾的身后躲了一下。
喝醉了的男人不认人,不知道眼前的是谁,就是看到闻瑾挡着他觉得不顺眼,粗着嗓子骂道:“什么人也敢挡在老子的面前,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男人说着就要动手,闻瑾看垃圾似的看着男人,被冲天的酒气熏得皱眉,修长手指摸出了腰间的枪,咔嗒一声子弹上膛。
枪口直接对准了醉酒的男人,男人手掌拍过来,闻瑾脸色淡然,食指轻扣扳机。
‘嘭’的一声,醉酒的男人手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紧接着发出一阵尖锐的惨叫。
“啊!我的…我的手!”男人在剧烈的疼痛下醒了酒,看清了自己面前的活阎王。
这一枪开得突然,众人反应过来时,地上已经蔓延了一片深红血迹。
在场的男人都吓得不轻,更别说歌厅里的女子们了,有的直接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闻格惊得站起了身,目光略显呆滞。
云浅也被吓到了,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加上妆容的遮挡,脸色无异。
闻瑾放下枪,无视地上还在惨叫的人,长腿迈开走到闻格的面前,用枪口扣了扣桌子,发出几声轻响。
“你父亲有事找你。”声音低低沉沉,音质很好听。
闻格在家里最怵这位小叔,他亲眼看过闻瑾亲自动手连续杀了几个叛徒,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杀完之后还能坐在尸体前喝茶。
所以不管是在哪里,闻格能不跟闻瑾说话就不跟他说话,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好在闻瑾平常事情多,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也不怎么参与家里的事务。
“…好,我一会儿就回去。”闻格毕恭毕敬地说。
闻瑾传完话,转身就走了,边走边把枪放回腰间的枪套里,肩上的流苏随着行走的动作晃动。
云浅看着晃动的流苏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收回目光,她动了动自己扭伤的脚,疼痛感立马传来,喊停了云浅想要继续活动脚踝的想法。
“你先坐一下吧,我看你的脚踝好像有点肿。”一张椅子被人从旁边推来,椅子上是一只白嫩的手。
云浅顺着声儿抬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女主萧颖的脸。
她对萧颖露出了一个客气又疏离的笑,“谢谢。”
脚踝处的疼痛愈来愈明显,云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坐下便脱掉了高跟鞋,还了自己自由。
扭伤的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瘆人,云浅看了几眼就没再看。
萧颖蹲下身来帮云浅查看伤势,“我家的车就在外面,要不你跟我去医院看看吧?”
“谢谢,但还是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云浅说。
———
东平现在已经是初秋,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云浅在歌厅里还能穿着旗袍唱歌,出了门就得穿件披肩。
原主的家在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没有路灯,脚下的石板路云浅都走得战战兢兢,更别说她还崴了脚。
好在巷子尽头的一户人家还亮着暖光的灯,屋里人的剪影被打在窗户上。
那是原主的家,那道影子是原主的母亲。
云浅艰难地走到家门口,抬手敲门。
门开得很快,一个头发已有白丝的老妇人从门里探出头,“浅浅回来啦?快进来,娘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桂花小圆子。”
云浅一瘸一拐地进屋,云母看出有什么不对,连忙扶着云浅,脸色着急:“怎么了这是?伤到脚了?”
“没多大事儿,就崴了一下,过几天就能好。”云浅安慰着云母,看到云母一脸愁容,她连忙转移云母的注意力:“娘,小圆子好香,我想现在吃。”
“这就去给你舀一碗来。”云母急匆匆地转身,和桂花小圆子一起拿过来的还有一瓶治跌打扭伤的药酒。
云母放下手里的东西,从一旁拉出一个小板凳坐在云浅身边,将云浅肿了一圈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吃着,我帮你揉一揉,这样好的快。”
云浅吃下一口小圆子,胃里和心里都暖暖的。
云母手法娴熟,按压的力道适中,云浅很快就惫懒下来。
“娘,都说了我每天下班晚,您早点睡不用等我的。”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的着嘛,而且我也不困,还能给你做点吃的填填肚子,唱一晚上肯定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