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很大,住院的人也多,几乎都没有空床位了,医生们每天也是不辞辛劳地忙上忙下。
尤其是外科医生们,每天接收的病患不在少数,云浅也并不能每天都见到宿砚。
去宿砚的办公室也不能蹲到它,因为他大多时候都要忙着手术。
云浅一直到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的时候,见到宿砚的次数也是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姐姐明天就要走了吗?”乐乐抱着云浅出院溜达给他买回来的柔软玩偶,目光追随着云浅。
云浅脚上的石膏也已经拆下来了,每天的复健都有好好完成,所以现在恢复得比预想的情况要好。
“是呀,但是我还会回来看乐乐的。”云浅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身弯腰摸了摸乐乐的脑袋。
乐乐今天知道云浅要走后兴致都不太高,小朋友恢复能力要比云浅这种已经成年了,正值巅峰时期的年纪差一点,再加上乐乐本身受伤程度也比云浅重一点,导致乐乐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呀?”乐乐委屈得问。
一长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两人除了病友这层关系之外,还结下了非常深厚的革命友谊,比忘年交还忘年交。
“我只要没课就回来看你,你也要乖乖听医生话,好好恢复,知道吗?”
“等你好了,姐姐带你出去玩。”
小孩儿的眼底一点点升起光亮,“好,我们拉钩!”
乐乐伸出短短且具有肉感的小手指,云浅笑了一下,也伸出手指和他拉钩。
云浅收拾好东西后,换上了自己的常服,而不是在医院穿着的病号服,从九楼下到了七楼,敲了敲某间办公室的门。
低醇温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宿医生。”云浅先探了个头进入,然后整个人进入办公室,随后关上了门。
宿砚从手里的手术方案中抬头,金丝眼镜的镜面反射出了云浅的身影,就好像宿砚眼里有她一样。
但是并没有,云浅想。
那双镜片后的眼睛看着温润,但其实没什么能真正走进那里面,眸子深处还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