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刺破皮肤的感觉真实且清晰,这次吸血好像格外漫长和折磨。
末了,亲王殿下大发慈悲般放过云浅,舌尖轻轻舔舐两个小小的血洞,血洞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起来,只留下两个点状的粉嫩印记。
云浅腿软到快要站不住,只能用手撑着眼前人的手臂,而眼前人只是轻轻用手一捞,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不知道第多少次躺上血族亲王的床,云浅已经变成这里的常客了。
绵软的身子陷入柔软的大床里,云浅觉得自己闭上眼就能睡过去。
她抱住软被,抬眼看向床边的修长身影,“殿下怎么了?我觉得您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容祈垂着眼睫,暗红色的眸子里漾着细碎的因为吃饱了而满足的微光,看起来像里面流淌着醇厚的红酒。
不高兴吗?好像是有一点。
但是为什么会不高兴?容祈把这种不高兴归结于血族的强烈占有欲,血族总是对自己的东西保持很强的占有欲,别人什么都不能碰。
云浅被他吸过血,年轻的亲王已经将云浅归类到自己的所有物里了,别人若是觊觎,他会不高兴。
殿下没答云浅的话,只是转身去到了沙发上,坐在他常坐的位置。
云浅已经习惯了容祈的不回答,她偏了偏头,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嗅到了枕头上的,属于容祈的气味。
是那股雪松的味道,和现在后山的松林味道有些相似,但要独特好闻得多。
“殿下,我可以在您温暖舒服的大床上睡一觉吗?”云浅煞有其事地问,其实上下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
年轻血族从手中的羊皮纸抬眸,不觉有些好笑,“睡吧。”
就当作是刚刚吸了她血的回礼。
不一会儿,床上就传来了绵长平稳的呼吸。
容祈也不知道为什么,羊皮纸上的字他好像一点都看不进去了,他把羊皮纸放下,指尖轻点。
房间里的烛火熄灭,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血族在这种黑暗中却更加游刃有余。
容祈于黑暗中良久注视着床上露出半张脸的云浅,云浅睡得熟,什么都感知不到,并且还舒服地翻了个身。
———
被吸血的虚弱和晚会上干活的劳累,让云浅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由于醒来的时候容祈不在房间,她就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和尤利雅一起工作的时候,云浅得知昨晚的晚会并不顺利,甚至有些不愉快。
具体原因尤利雅也不清楚,只是知道闹剧的最后是洛瑞带着姜岁走了,斯诺亚被洛长老罚了禁闭。
云浅有些可惜地点点头,刚要低头继续工作就被尤利雅问到。
“昨晚晚会后半段就没看见你了,而且也没见你回自己房间,是去哪了吗?”
“咳…”云浅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
她拍了拍自己,瞎扯道:“也没去哪,被叫去打扫留住宾客的房间了。”
尤利雅疑惑问:“这样吗?只叫了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忙得……”云浅想要说忙得过来,可是转念一想,双手一拍:“就是忙不过来嘛,所以我才那么晚都没回来。”
尤利雅看来是信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云浅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们一起打扫着昨晚晚会的残局,云浅看到不少地方地板上都沾着血液的痕迹,有的已经干成了血块,要弄干净有些费力。
收拾好之后就是一段时间的休息,云浅昨晚睡得舒服,这会儿精神好得很。
她把厨房潮湿的染水的木材抱起,打算抱到古堡的后山上扔掉。
后山上不管是树木还是矮灌丛,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云浅脚步一深一浅地走在林中。
还没有冬眠的松鼠在树上蹿来蹿去,腮帮子鼓地圆圆的,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过冬的存粮。
云浅把木柴放在树下,这样腐烂后的树枝还可以给生长着的树木提供养分,发挥它最后的价值。
突然的,林中的鸟不知道被什么惊动,慌乱地四处飞散,击打过木枝发出不小的动静,小松鼠也受了惊躲了起来。
云浅朝林子深处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雪就是在这一刻开始落下的,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很快在温度很高的手心里融化。
越往林子深处走,周围的环境就越静谧,就连雪落下的风声都听不见。
再走近一点,云浅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撕扯的声音,她往雪地上看过去,红色的液体已经将白雪染红,痕迹一直蔓延到她脚下。
不远处佝偻着身子的人影听到身后的动静,站直了身体,歪着头看过来。
他们的嘴角下巴都还带着未干的血液,尖牙上也染着红,手里拿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尸体血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