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就是初春，天气渐渐回暖，醺风里的猫猫们迎来了换毛期。
桌椅的缝隙处，猫猫们经常趴着的地方等等，都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毛发。
云浅拿着小刷子清理出一小撮金色的毛发，回头依据毛发的颜色寻找毛发的主人。
掉毛肇事者无辜地抬起自己的后爪舔舔，细声细气：“喵～”
云浅收拾起来的毛发已经装满了一个小篮子，毛发颜色各异，蓬松柔软。
她把小篮子放在猫咪碰不到的柜台之上，目光落在掀开帘子从烘焙房里走出来的司忱身上。
好奇怪，好像没见过司忱掉毛。
云浅想着想着就问了出来，“是因为人形所以才不掉的吗？”
说着，还上手揪了一下司忱的黑发。
没有掉下来。
司忱两只手端着托盘，被突如其来的一揪弄的有些怔愣。
“人形不会…你很想看我掉毛？”
“也不是，”云浅脑海里浮现出漂亮小白猫头顶毛发掉到疏松的画面，忍不住笑了一下：“就是随便问问。”
司忱把托盘里的甜品放进柜子里，托盘被随意放在柜子顶，回身用手勾住云浅的手指。
语气平缓：“今天要去见他们吗？”
今天云浅要去养父母家一趟，某些事情应该得到解决。
云浅点点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一直拖着比较好。”
司忱垂下眼睫：“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啦，我很快就回来。”
浅金色眸子里情绪起伏，但是最终还是归于平静，司忱俯首轻吻云浅的嘴角。
“我等你。”
———
自从云浅搬出去之后，就很少回养父母的家里了，所以当她站在那栋小洋楼前时，熟悉和陌生的矛盾感觉交织在一起。
来开门的是在养父母家工作了许多年的保姆阿姨，在云浅还没有搬出去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
见到云浅，阿姨显然有些惊讶，“小浅？”
“你是来找先生的吗？先生他们都出去了。”
云浅点点头，目光扫过偌大的客厅，“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快到饭点了，应该也快回来了。”阿姨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好，您先去忙吧，我坐着等他们回来。”
“诶，好。”
说是坐着，云浅也没有在客厅待太久，她起身上了楼。
原主之前住的房间在靠近楼梯的一侧，此时房门关着，门把手上没有落灰，应该是常有人进出。
云浅推开门，里面的摆设尽收眼底，床上没有被褥垫子，而是堆放着一些杂物，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叠起来。
这里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杂物间，云浅眼神平静，收回视线关上房门。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声音。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不要投这么多钱进去，现在好了吧，竹篮打水一场空，捞不回一点钱来。”
“不也是你一直跟我说你找过专业的人了，说这个项目有前景，现在反过来怪我是什么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问题吗？”
一男一女争执的声音很大，云浅在楼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争执着，一道弱弱的女声插了一句嘴，“先生，小浅回来了…”
“谁？”
云浅从楼上下来，正好对上养父母的目光，“吵架多伤感情，还是和气生财好。”
养母顿了一下，“你怎么……怎么来了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是啊，刚好做好了菜，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不同于刚刚两人的争执，这会儿养父倒是附和着养母的话。
云浅扯了扯嘴角，“不用了。”
“我是来跟你们说点事情的，说完就走。”
……
客厅的茶几上摆出了厚厚一沓的纸张，上面的内容很多，养父母看过之后脸色不太好看。
养母率先忍不住了，把手里的纸张甩到桌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好歹把你养这么大，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吧？云浅，做事得讲良心。”
云浅垂着眸子听养母尖声说话，闻言笑了一下。
“从法律角度来说，你们领养我没有走正规的法律程序，我已经咨询过律师，我们之间的领养关系并不完全成立。”
“还有，”云浅推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些钱，完全能够比得上你们在我身上花的钱。”
“从我有能力赚钱以来，我就没再花过你们的一分钱，上大学的生活费和学费也是我自己打工挣来的。”
“这就是你说的苦劳？”
养父母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