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军队得到充足的粮草补给,军心大振,一举抵挡下蛮夷的侵扰,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圣上龙颜大悦,为给大胜归来的将士们举办庆功宴,云浅也为这场胜利作出了极大的贡献,自然也要出席宴会。
云浅跟在云父身侧,前来同云父攀谈的人免不了多看云浅几眼。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云大人这么优秀,令千金更不赖。”
云父熟练地和上来的人打着官腔:“魏兄谬赞,谬赞啊,这都是大宁子民应当做的。”
云浅脸上挂着客气疏离的微笑,视线在坐席之间来回搜寻了一遍,没有看见宴栩。
好不容易说走一波人,云父回头看见自家女儿似乎在寻找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掉了?”
“没有,”云浅摇摇头,示意自己只是随便看看,随后又状似不经意间问道:“这也算是重要场合,怎么不见摄政王殿下?”
“啊,摄政王府那边派人来说是殿下身体抱恙,就不出席这次的庆功宴了。”
云浅抿了抿唇角,嘴边弧度下去了些。
“你找殿下有事吗?”
“……没事。”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众人喝酒谈乐,云浅坐在座位前默默地吃着东西。
她想静静地待着,可是有人却偏不随她的愿。
“云小姐。”一道带着几分笑意的男声响起。
云浅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眼看过去,随后准备起身行礼。
顺亲王连忙按住云浅,“不必,现在是庆功宴,大家一起玩乐的时候,不必这么拘礼。”
尽管是这样,云浅还是站起身来同顺亲王行了个礼,“虽是宴席,礼数也少不得,臣女见过顺亲王。”
“你……算了算了,免礼吧。”顺亲王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
云浅直起身,“不知殿下找臣女,所为何事?”
“本王听说云小姐在此次粮草一事上作出了巨大助力,特地来恭喜一番,不知道云小姐可否赏脸同本王小酌一杯?”
顺亲王朝云浅举杯,云浅低眸,将自己已经喝空的茶杯倒上佳酒,举杯之前说道:“臣女谢过顺亲王。”
说罢,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顺亲王饶有兴致地看着云浅喝下一杯酒,随即也抬手喝自己的酒,只不过眼神余光一直落在云浅的身上,不曾离开。
宫里的酒都是陈年佳酿,喝的时候可能并未有什么,后劲可是十乘十的足。
云浅喝得快,只觉得自己喉咙里火辣辣的,像要烧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来。
顺亲王还没有离开,“怎么样?这酒不错吧?”
“臣女不才,对酒没有多大的见解,分辨不出多少来。”云浅淡淡道。
“这酒嘛,就是要多喝一点才能品出它的醇香,云小姐不妨试试。”
顺亲王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边说还边为自己重新添上酒,云浅脸上笑容不变,眸里情绪已然冷了下来。
云父刚刚被围着喝了一圈酒,这时候才停下来,停下来发现顺亲王坐在自己女儿的身侧,表情是一贯的玩世不恭。
“微臣见过顺亲王殿下,”云父朝顺亲王作揖,“小女不常喝酒,还请殿下莫要劝酒。”
“如若殿下想喝,微臣愿陪殿下一醉方休。”
顺亲王的脸色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虞,又被极好地掩藏起来。
酒壶里的酒液不剩多少,顺亲王直接就着酒壶仰头,喝掉了最后的酒,几滴酒液顺着嘴角滑落,被他随意抹去。
“倒是不必,既然不能喝,本王就走了。”顺亲王起身。
他站起来后,垂下眼,对着云浅微微一笑:“希望下次能够和云小姐一醉方休。”
顺亲王大笑着离开,云父表情不太好看,顺亲王的话无异于是一种言语上的调戏,安的什么心昭然若揭。
云浅轻轻扯了一下云父的衣袖,“无事,爹爹不必担心。”
云父嘴上说好,心里难免开始忧心。
………
云母平日里歇息得早,一般云父从书房或者宫中回来她已经睡下了。
今天却不太一样,云母刚要吹熄蜡烛,云父就从外推门进来。
云母惊讶道:“今日回来这么早?”
“朝中无事,得了闲所以早些回了。”
云母起身帮云父宽衣,却看见云父眉头微蹙,似是在为什么苦恼,“庆功宴上有不顺心的事?”
“没有,”云父摇摇头,“突然觉得浅浅现在名声大噪,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云父将庆功宴上顺亲王邀请云浅喝酒一事同云母说,“顺亲王行事乖张,风流成性,不是什么可以托付的人啊。”
道理云母都懂,她宽慰道:“浅浅已经长大了,是个有主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