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暧昧的声响还没有结束,两人似乎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云浅把拉过来的人按在假山之上,宴栩低眸,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女孩。
女孩朝他做着噤声的动作,因为要防止有人看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呼吸几乎都要纠缠在一起。
似乎是另一边的气氛太过暧昧,连带着他们这边的空气也浓稠起来。
等到另一边的声音终于停下,那两人交谈着离去,云浅仍按着宴栩的肩膀。
云浅竖起耳朵听那边离开的动静,抬眸对上宴栩垂下的目光,突然恶从胆边生。
“殿下,其实我们也……”
“不可以。”宴栩打断云浅的话,握住云浅的手腕把人推开。
云浅委屈巴巴:“我还没说是什么…”
“什么,都不可以。”宴栩直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埃。
“好吧。”云浅又退开一点点,手心之下仿佛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男人身上的肌肉很结实,层层衣领下的锁骨也平直。
还有她的指尖不小心擦过宴栩喉结时,喉结微微滚动的震动感,冷淡又蛊人,云浅有些出神地想着。
假山之下,两人都没说话,云浅在走神,宴栩也不是多话的人。
好不容易,云浅回神,扭头看了眼举行宴会的大殿的方向。
“殿下,现在可以离开宴席吗?”
宴栩反问她:“为什么不可以?”
云浅仰头,视线与宴栩的纠缠,“那殿下怎么出来了?”
“本王不喜欢热闹的场合。”
“是吗?”
宴栩这回没有回答了,似是惫于回答。
两人走出假山,走进凉亭之中。
因为是大日子,就连这个时候几乎没人来的凉亭里都摆着新鲜的水果。
一和宴栩待在一起,云浅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不久的争执。
“殿下。”
宴栩看她。
云浅其实有许多问题想问宴栩,但是挑来拣去,最后问出口的还是:“累不累?”
宴栩摇头。
“我不是说今晚,我是说…殿下当摄政王以来。”云浅又说。
当摄政王以来啊……
宴栩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怔忪,这么多年以来,有人问他值不值,也有人问他配不配。
第一次有人问他累不累,也许是累的,刚当上摄政王时毫无根基,朝臣对他的轻蔑态度,众人在背后的议论纷纷,其实他都知道。
只是他习惯了用冷淡来伪装自己。
伪装得久了,自己好像也入戏以深。
所以有的时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也是沉重的枷锁。
宴栩沉默了很久,最后声音有些哑:“算不上累。”
但是云浅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因为宴栩说过:殿下也是人。所以殿下也会累。
凉亭之外,月色给御花园里的花草拢上一层银纱,缥缈得有些不太真实。
云浅看着亭子外的一片空地,回头一笑:“刚刚大殿上的歌舞,殿下觉得怎么样?”
不明白话题为何变化得如此之快,宴栩微微蹙眉,到底是回答了:“一般。”
结果眼前人笑得更灿烂了。
“如果殿下不嫌弃的话,我给你跳一支舞吧?”
没有等宴栩开口,女孩已经拎着裙摆走出亭子。
于是月光之下,女孩翩翩起舞,长发随着舞蹈动作微微晃动,头上戴着的步摇点缀轻轻碰撞,像是给女孩的舞蹈伴奏。
女孩身姿轻盈,动作间对上宴栩的视线嫣然一笑,衣袂随风轻扬,连盛开的花朵都微微摇晃,似乎也在为女孩优美的舞姿着迷。
那天晚上,他当真是看了极优美的一场舞。
———
“小姐,小姐怎么又打扮成如此模样?”
灵儿看着男子装扮的云浅,不禁头疼。
“什么叫又,这不也才第二次嘛?”云浅摇了摇折扇。
灵儿:“………”
谁能说的过您啊。
知道灵儿在担心什么,云浅拍了拍灵儿的肩膀,让她放宽心:“别担心,这次本小姐不会再去青楼的。”
灵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由着云浅去了。
云浅上街逛了一圈之后,最后踏进了一家脂粉店。
店里的小二不管男女,都格外热情。
云浅一踏进店中,就有人迎上来:“这位公子,来买脂粉吧?是为娘亲买的,还是为心上人买的呀?店里脂粉款式极多,公子可以先看看。”
云浅想了一下宴栩那张脸,心想:那这心上人可能用不上这些。
心里想是这么想,云浅的身体却很诚实,认真得看起了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