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醒来,京城竟落了一场大雪,院子里树木的枝丫被压弯了腰,时不时还抖落一两捧雪。
灵儿往云浅的房里添了炉火,云浅轻咳两声,将手里的暖炉抱得更紧。
“这天真是古怪,明明昨天还暖和着,今天就下雪了。”灵儿往手里哈了一口气,然后搓搓手。
云浅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姨娘们的孩子在院中玩雪,不免有些羡慕:“我也想去玩雪。”
灵儿把火炉上煎热的药汤端过来,“小姐还是先想想吧,现在就已经咳嗽了,出去了一趟那不得染上风寒。”
“我只是嗓子干罢了。”
这几天天气干燥,云浅喝水喝得少,嗓子已经干痒好几天了,所以云母请郎中来给云浅开了两副药,让她多在房里休息休息。
桌案上除了有药汤之外,还有两本小册子,是灵儿找来给云浅解闷的民间话本。
云浅还没来得及看,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把苦苦的药汤喝完,“真是遭罪。”
灵儿把饴糖端过来,云浅捻起一颗就往嘴里塞,像是晚一秒就会被苦晕似的。
外面孩子们玩雪时的欢声笑语传进来,云浅感受着甜滋滋的味道一点点驱散药汤的苦味。
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那几本话本上,其中一本的名字吸引住了云浅。
中间压着的那本话本的名字叫:细数摄政王的风流往事。
云浅眼睛微微睁大,把那本话本从中间抽出来。
这个摄政王,不会和云浅想的摄政王是同一个人吧?
她翻开话本,开头一段赫然写着宴栩的名字。
云浅:“………”
宴栩知道话本这玩意儿的存在吗?
抱着无比强烈的好奇心态,云浅翻开话本仔细看了看内容。
没想到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大致看完之后,云浅满脑子都是:
这是可以写的吗?
摄政王难道真的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写话本的人用词极为大胆,一些描写也极为露骨,云浅看得老脸一红。
书上写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云浅把话本合上,塞进了那几本话本的最下面。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下人匆匆跑进院子里,敲响了云浅的房门。
“小姐,摄政王府的晨风侍卫来了,说是给小姐送东西过来,现在正在厅里候着呢。”
云浅扬声应好。
灵儿拿来大氅给云浅披上,边披还边笑着调侃,“灵儿瞧着,是摄政王殿下派人送来的吧。”
云父此时不在府中,是云母接待的晨风。
晨风站在大厅中,婉拒了云母让他喝茶的请求,“多谢,属下只是来送个东西,送到便离开。”
云母只好点点头,不再强求。
云浅裹挟着寒气从外面走进来,压低嗓子咳嗽了几声,笑道:“麻烦晨风大人走一趟了。”
晨风回身作揖,“小姐客气,属下应当做的。”
说着,他挥了挥手,士兵抱着一个不大的木匣走进来。
“匣子里装着的是殿下友人送来的桂花印,殿下应是想起小姐对桂花甚是喜欢,所以找人刻了小姐的名,让属下送过来。”
刻印是透明的琥珀质地,琥珀里面有些点点的桂花,顶端镂空用红绳挂起,下端刻着一个漂亮的浅字,仔细闻闻还有淡淡的桂花香气。
这个刻印更像是上次锦袋的回礼,云浅看了刻印片刻,抬眸笑了,“那还麻烦晨风大人帮我给殿下带句话。”
“刻印很好看,我很喜欢,只不过,下次要是殿下亲自送的话,也许会更好。”
晨风了然地点头。
云母听得心惊肉跳,云浅这样的话太不敬了,正当她担忧之时,晨风却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应了好便离开了。
待晨风离开之后,云母拉过云浅的手,云浅把木匣交给灵儿抱着。
“娘,怎么了?”
云母望了眼大门的方向,拍了拍云浅的手,“你跟娘说实话,摄政王殿下怎的突然给你送东西?”
“因为女儿之前给殿下送过一个锦袋,这个刻印,应当算是回礼。”
听到这个,云母点点头,“之前娘便想问你,这段时间你好像和摄政王殿下走得格外近。”
“不管是因为什么,男女之间太过亲近总是容易引人闲话,更何况你这种未出阁的姑娘。”
云母还想说什么,却被云浅打断,她微微一笑:“娘不必担心,女儿自有分寸。”
话头说到这里,云母也只好不再说什么,随云浅去了。
关于摄政王,众说纷纭,但是最多的说法就是:此人非常危险。
若是把女儿交付给这样一个人,想来都是会有些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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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