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京城的冬天似乎格外冷,大雪连着飘了好几天,出门都显得困难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晴天,阳光暖洋洋地洒在皑皑白雪之上,融化的雪水洇湿路面。
云浅懒洋洋地趴在窗棂上晒太阳,眼睛闭着,舒适得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微凉的指尖触上云浅的脸颊,云浅嘟嚷着睁开眼睛,把那只温度不高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不是在书房处理折子吗,怎么手还这般冰凉?”
“一直如此,不碍事。”
宴栩弯起眉眼,在云浅的身旁坐下,等人坐下,云浅就往边上挪了挪,“你坐过来点,这里能晒着太阳。”
有了更舒服的人体靠垫,云浅是肯定不会想去靠那冰凉的、要捂上许久才能捂热的窗棂。
于是一颗脑袋靠在了宴栩的肩膀上,而且那颗脑袋还满足一般多蹭了两下。
“我听晨风说,你昨夜子时都还未歇下。”云浅眼睛半阖着,声音也低低的,整个人被温暖阳光晒得泛起了困意。
“昨日事情多,所以忙晚了点。”
宴栩的声音响在头顶上方,云浅的脸贴着宴栩的胸膛,能够感受到他说话时轻微的震动。
“近来天气寒冷,想不想一起去泡温池?”宴栩问。
“温池?”云浅仰头,“想倒是想,可是京城中何处有温池?”
宴栩莞尔,“我在城外有一处宅邸,因为位置适宜,所以院中有一处天然的温池。”
云浅眼睛一亮,“真的吗?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不知道为什么,宴栩诡异地沉默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因为买得太久了,又不常去,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原来如此。”云浅点头。
就当云浅准备说下一句话时,晨风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生风。
“殿下,城外那处刚买下来的宅邸该置办的东西已经置办好了,殿下和小姐不日就能过去。”
晨风兴高采烈地说完,说罢还给云浅行了个礼,却发现自家主子的表情不太对劲。
宴栩木着脸,看晨风的眼神也冰冰凉凉。
晨风迅速在脑海里回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觉得并没有什么错漏之处,所以他挠挠头,将求助的目光移向了云浅。
所幸云浅的表情就正常多了,仔细看还有几分憋笑的意思。
“行,你家殿下和我都知道了,你先去忙吧。”云浅说道。
晨风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着离开了。
晨风一离开,云浅就挑眉看向宴栩,目光里带着几分打趣。
“刚刚殿下说的好像是,”云浅技巧性地停顿了几秒,继而说道:“买得太久了?”
宴栩:“………”
他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把刚刚说这话的宴栩杀了吧。
摄政王殿下脸上难得出现些微窘迫的表情,宴栩将头偏开,一点也不想承认刚刚自己说过的话。
偏偏云浅来了兴趣,“怎么晨风侍卫说,是刚买的呀?”
“那我应该听殿下的,还是晨风的呢?”
“………”
宴栩的耳根子爬上浅红,云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抬手捏了捏宴栩有些烫意的耳垂。
“我以为殿下不会害羞的呢。”
宴栩听不下去了,回头抬手捧住云浅的脸,用嘴堵上那喋喋不休的唇瓣。
这样某人就说不出话来了。
———
宴栩在城外的宅子位置确实好,风水先生看了都赞不绝口,更不要说院子里那一处天然的温池。
温池里的水温度很高,表面浮着一层水汽,模模糊糊的,叫人看不清水下。
水雾缭绕之中,宴栩靠在温池的池壁上上身赤裸着,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手臂和腹部的肌肉恰到好处,不会过分夸张。
安静的空气里响起缓慢的脚步声,云浅出现在温池边上。
宴栩从池里站起来,走过去搀扶住云浅的手,“石板湿滑,小心脚下。”
因为是来泡温池的,云浅身上的衣物很薄,外面也只有一层薄纱,沾了水便紧紧贴在了身上,姣好的身体曲线被勾勒得一览无余。
看得宴栩喉咙发紧。
将整个人浸泡在温池里,云浅舒服地轻叹出声,“能在冬天泡上温暖的温池,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啊。”
宴栩轻笑,嘴角弧度清浅,“能和心悦的人在一起泡应该才是。”
才是人生一大美事,宴栩在心里想着。
两个人都在温池里松懈下来,相互依偎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云浅警觉地直起了身子。
“这周围有检查过吗?会不会有弑影的人突然闯进来?”云浅说。
上一次当街行刺一事虽然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