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艳一把夺过颜莫手里的帕子,往地上一扔,还踩了两脚。
“让开。”她扒拉开颜莫,警告着,“婉婉是有夫之妇,你个陌生男子要离她远一点,真是不懂礼数。”
这么好的婉婉,可不能被别人抢了去,上哪儿再找个这么旺夫的弟妹去。
她越看颜莫越觉得不顺眼。
颜莫委屈的眨着眼睛,看向郑婉婉,用眼神向她解释:‘抱歉,我不是很懂大启的规矩。’
郑婉婉摆了摆手,这么一折腾,脸上的水珠已经被风吹干了。
她向众人解释颜莫的身份:“他叫阿莫,是相公找的马童,先前不小心中了毒,就在车里养着。”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胡氏意识到是个误会,看向颜莫的眼神温和了些,她缓声道:“身体不舒服,是要好好将养着,中毒可不是普通的小风寒。”
胡氏见陆诰从马车上下来了,便对颜莫说道:“夜里冷,阿莫上车待着去吧。”
颜莫闻言,客客气气的朝着胡氏行了一个礼,又一一对陆家人行礼。
自从抄家后,陆家人再也没受过这样的礼了,一时间都感受到了被尊重,好似昔日的荣光又回来了。
只有吕玉福身回了一个礼给颜莫。
陆诰扶着颜莫的胳膊,将他送上了马车,然后关上了车门。
这意思再
明显不过了,不让其他人打扰颜莫休息,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一个马童如此客气。
“郑姑娘。”贾好人叫着郑婉婉。
郑婉婉闻言,朝着远处一个小火堆走去。
火堆不大,就像三两个猎户堆起来烤野山鸡的,虽然黑羽卫们都被放倒了,但大家也不敢太高调。
天缘国之所以不敢随意进攻,除了他们自己需要休养生息外,最忌惮的是离这里不远的同州。
同州驻扎着宇文家十万铁骑,加上青州的六万大军,若是两军合力,应对天缘国的十万大军绰绰有余。
让天缘国更加头疼的是,他们的边境是一座堪称粮仓的大城,反观大启却都是些边陲小镇。
一旦城门被攻破,天缘国的损失非同小可,是以,驻扎在这里的是最精良的十万大军,这也是为什么楚天明不敢冒然进攻的原因、也是太子紧盯着这里要立功的原因。
陆诰和郑婉婉并肩走着,他说:“如此重地,天缘国肯定不止这十万大军在驻守,所以我不能由着楚天明乱来。”
“那些人,不过是我之前游历的时候遇到的一些江湖人士,大家志同道合,机缘巧合又齐聚于此,事态紧急没跟你提前商议,你莫要生气。”
陆诰挨的郑婉婉很近,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解释着。
郑婉婉瞥了他
一眼,明显不信他的鬼话。
出现的这么合时机,还整齐划一的听他指挥,分明就是他养的私卫,这么说是拿她当傻子吗?
她嗤之以鼻,也没揭穿他。
郑婉婉看了他一眼,月光下脸色煞白、身形消瘦,好似一股子风就能把他吹到空中去。
尤其是那双与自己对视的眼睛,充满了无辜和可怜,倒显得她像个不讲理的泼妇。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陆诰小声的问。
“我生你气干嘛?你是为了阻止两国开战,这是好事儿,我夸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你的气?”郑婉婉说的倒是真话。
人家天缘国安分守己,也没主动挑起事端。
要是因为狗太子和九皇子的一己之私,就搞得边境大乱,到时又该民不聊生了。
这一路走来,郑婉婉发现了很多弊端,大启西北的老百姓生活一点儿都不幸福。
若是今晚楚天明的计划成了,无疑是给天缘国打开大启西北大门找了个绝好的机会。
郑婉婉想着这些,兀自嘀咕着:“楚天明脑子是有病吧,他怎么什么话都听?”
“谁叫他一生从无败绩,他十四岁领着楚家军上战场,仅用两万楚家军就打的北漠节节败退。
五年里北漠偷袭了启北五次,每一次都被打的溃不成军,所以这次他觉得带领一千多楚家军偷
袭破开天缘城门有如囊中取物。”
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火堆旁,陆诰将纱布丢进了火里。
“郑姑娘,大家都等着你的安排呢。”贾好人顶着一张笑脸,冲郑婉婉说道。
郑婉婉往火堆前一坐,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些药,开口道:“绿色盒子里是治刀伤的,红色盒子里治伤寒的,那一条条的是治疗跌打损伤的。
贾大人你告诉大家,就此别过,各自安好吧,粮食和马车那些的,你也照看着分一下吧。”
她又看向陆诰,还不等她开口,陆诰便先说着:“陆家的事儿你安排就好。”
郑婉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