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前院的待客厅。
“殿下。”陆诰拱手行礼,叫道。
三皇子从客座上起来,微微颔首拱手,还了一礼后,又朝着郑婉婉行了一礼。
郑婉婉见状,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应对,脑中浮起了芹莲雨烟行李的模样。
她便照猫画虎,双手置于身前,微微福身,道了一句:“殿下。”
“郑姐姐折煞我了。”三皇子手悬于空中,虽与郑婉婉间隔着些许距离,却作搀扶之姿。
郑婉婉起了身,和陆诰一同坐在了主位上。
她素来不喜繁文缛节,可近来也渐渐入乡随俗了。
再者,见面行礼,也是为表尊重敬意,就好比蓝星见客,也会握手客套一般。
但她总不能上来就握住三皇子的手,说一声“你好。”
那她恐怕要被当成疯子对待了。
郑婉婉方才想罢,便听三皇子说:“日日待在院中,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不知郑姐姐这里可有闲差,让我打发无聊时间也好。”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陆诰和郑婉婉皆是出乎意料。
二人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便见郑扶央从屋外走进来。
三人皆是从椅子上站起来,陆诰和三皇子与郑扶央见礼后,方才
坐下。
“殿下确实不该久居宅中,于身体也无益处。”郑扶央缓缓开口。
他看向陆诰和郑婉婉道:“不若就让我和三弟平时带着殿下一起吧,可好?”
他们父兄三人,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军营和山中的兵器库,陆诰自然是不愿意的。
说到底,三皇子是外人。
郑婉婉见陆诰没第一时间开口,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于是开口道:
“三哥哥负责商队,转眼便到去西域送货的时候了,他可不是个闲人。”
“三殿下要是实在觉得无趣,可以去医馆药房帮上一二忙,也算是体恤百姓了。
若是觉得这些地方人多,也可以去十觉寺转转,刚好明日就竣工了。”
郑婉婉话里的拒绝之意很明显,要是再坚持,那就是为难人了。
三皇子开口道:“哪里还有什么皇子,前些日子郑姐姐帮我讨了张身契,往后大家唤我‘张怀’便好。”
“寺庙清净,很适合我去,我后日便动身。”
“还要烦请郑姐姐,帮我照看着院中两个丫鬟,我不在的时候,若是能给她们安排个差事,便再好不过了。”
郑婉婉莞尔一笑,应了下来。
几人继续寒暄,约莫过了两刻钟,雨
烟来请他们用餐。
吃过饭后,雨烟带着丫鬟拎着些食盒,送三皇子回了朝露苑。
乾坤殿待客大厅里,郑婉婉笑盈盈的和郑扶央面对面坐着。
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副象棋。
“小妹上来就是当头炮?”郑扶央看着棋盘,宠溺道。
“我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看好你的马前卒大哥哥,待我为“车”清路后,就要横冲直撞,杀得你片甲不留了。”
郑婉婉手指着楚河汉界道。
郑扶央道:“你怎地就盯着我的“卒”?”
“谁让你意图过界的?这一招就叫‘拦路者死。’”
郑扶央被她毫不讲理的棋路,打了个落花流水,败下阵来。
一旁观看的陆诰,却是心下沉沉。
执棋者需眼观六路,进、退、攻、守、围、诱……需考虑的面面俱到。
偏郑婉婉从不想这些,落子无悔,她每一招只想着扫清眼前障碍。
一盘棋局,陆诰看出了郑婉婉不顾一切的杀意,哪怕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这种事,她也做的出来。
陆诰此时才知,郑婉婉是个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人。
郑扶央也没了兴致,便表明来意道:“郑叔来信了,说是楚州送来一份给妙手
仙子的谢礼。
他不知妙手仙子是谁,让我问问你。”
郑婉婉嘿嘿一笑,将曾经的趣事说给了郑扶央。
她让郑扶央代为转告郑直波,东西先帮她收着,她有空了再去取。
夫妻二人送走了郑扶央,这才回了主院。
陆诰拉着郑婉婉,进了小书房。
让她坐在榻上,他则是蹲在她面前,将一块乌金令牌交到了她手里。
“这是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陆诰说着,满目柔情。
可郑婉婉的眼中,却带着丝丝冷意,她只瞥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以前也没细想过自己和陆诰的关系,如今却容不得她不细细考量了。
她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不喜欢被约束。
她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