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近年关。
有宇文少羽在凤州的牵制,宇文少蕊虽在路上吃了些苦头,但到底不似楚天慈那般,死于非命,安全抵达了京城。
夜羽祁知晓宇文扩和宇文少蕊只带了两千近卫来,觉得不可思议。
他命夜不群将人安置在了离皇宫不远的客栈,单独召见夜不群。
勤德殿内,夜羽祁坐在龙椅上,旁边伺候的是崔福崔公公。
台阶下站着的,有武文义和李良贤。
而夜不群一进来,就被他命令太监看了座,坐在离他不远处。
“这宇文扩是何意?把儿子和八十万大军放在凤州,要挟朕立宇文少蕊为皇后吗?”
夜羽祁说这话时,情绪激动。
他好不容易解决了楚天慈,又来了个宇文少蕊。
他本想用西域的和亲公主,搪塞了这立后之事儿,可西域公主却迟迟不来,导致他于后宫之中,失了许多利处,他因此对西域也怀恨在心。
夜羽祁看向夜不群,沉吟道:“九弟,这种危险人物,你怎能让她安稳抵京?”
夜不群出发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宇文少蕊除掉。
这种身份的女儿家,不能入宫,也不能嫁给旁人。
谁料想他一向放心
的九弟,却将人囫囵个的带了回来。
李良贤心中亦是惴惴不安,宇文少蕊来了,自然会影响李灵儿的后位。
即便是陛下不会真心喜欢宇文少蕊,忌惮那八十万大军,他也会演戏的。
嫡后与继后,那区别可就真的大了。
李良贤本就不喜欢九王爷,如今多了一层恩怨,他看九王爷更觉不顺眼了。
“九王爷,你明知陛下不喜宇文小姐,却还安全将人带回来,你这是成心要让陛下不快。”
李良贤声音雄厚道:“那宇文扩还未来京时,便扬言要让陛下立宇文小姐为后,他肯如此轻易就跟着王爷你来京城,可是王爷应允了他什么?”
“如今朝堂之上,谁人不知九王爷乃实至名归的摄政王,莫不是王爷许了宇文扩皇后之位?”
李良贤一吐心中不快。
他去启西立了功,且是天下百姓人人称颂的功劳。
回京之后,夜羽祁对他颇有重用。
可他这副老身子骨,不知还能在朝堂上扛多少岁月,便将这皇恩,一一向皇上谏言,赐给了他的听话学生。
朝堂上帮他说话的人多了,他上奏的底气也足了,有些话便不屑于拐弯抹角,往好听了去说。
夜
不群闻言,也只是看了一眼李良贤,并未作答。
他离开凤州后,为了试探宇文少羽,又让千人斩动手。
可这一次,邻近凤州的几个州城,死了富商官老爷也只是匆匆结案,将死因归结于强盗。
唯独凤州,千人斩始终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也是他一路上都没对宇文扩和宇文少蕊动手的原因。
如今李良贤要为难他,便让他为难吧,他懒得做劳什子解释。
武文义汗流浃背,他最是清楚‘会咬人的狗不叫’的道理。
这九王爷看着一副好相与的模样,实际上心狠手辣的紧。
他生怕李良贤进言的时候还捎带上自己,只想做那瞧不见的空气。
“王爷为何不回答臣?是因为臣句句属实吗?”李良贤逼问着。
夜羽祁也只是情急,才问起夜不群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弟弟被李良贤当众为难。
当下他就看向李良贤,语重心长道:“太傅,你又何至于此?”
“立谁为后,何时立后?这都是朕说了算,你为难九弟毫无意义。”
“与其在这里自己人和自己人争,倒不如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如何能除了宇文老贼。”
夜羽祁脸
上尽是不耐烦,他看李良贤没有要作罢的意思,便叫着武文义:“武爱卿,你来说说,这皇后之位,朕该给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武文义听见夜羽祁叫自己,额头上登时冒出了细密汗珠。
连圣上和九王爷都一时弄不清楚的事儿,问他有何用?
武文义此刻无比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杨士青,早知道如此,就请了圣旨,同杨士青一起去送二公主和亲了。
武文义压下心中思绪,拱手行礼,道:“陛下,依微臣拙见,一国之母,当贤良淑德,心有万民。”
“内能解陛下劳累之苦,外能替陛下受百姓千恩。
上孝敬太后,恭顺陛下。下能管束妃嫔,安定后宫。此人,方可为我大启国母。”
武文义说了一堆,好似说了很多,实则什么也没说。
夜羽祁却颇为满意,连连点头,“爱卿言之有理。”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