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大哥,后面的人不是什么醋娘子,他是个登徒子,一直纠缠于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抄小路甩掉他,我给银子!”
孟婉的声音娇娇滴滴,年轻的轿夫骨头都酥了,正想说不要银子,前面那位中年轿夫抢先开口:“你能给多少银子?”
“二两,求求你们了。”孟婉娇声说道,那语气,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三两!”中年轿夫讨价还价,这些姑娘到玲珑坊,那是去赚钱的,三两银子对于这些姑娘而言不算什么,不要白不要。
孟婉咬咬牙:“三两就三两,两位大哥,辛苦你们了。”
有银子拿,当然不辛苦,三两银子,他们累死累活抬一个月的轿子,顶多能赚四五两银子,两个人一分,每人到手的还不足三两呢。
价钱谈好,两名轿夫步履如飞,抬着轿子就往一条岔路走去。
跟在后面的沈凝一怔,这是什么情况?
前面不远就是玲珑坊了,孟婉怎么还改道了呢?
“追,快!”
沈凝要跟踪的是孟婉,这个孟婉太坏了,这些年没少欺负原主,至于那什么王公子,沈凝的兴趣并不大。
“你究竟要跟着前面的轿子,还是要去玲珑坊?”车把式不耐烦起来。
“先跟着轿子。”沈凝说道。
“不行,这活我不干了,你现在下车。”车把式冷着一张黑脸,没好气地说道。
沈凝还想说什么,忽然,一声尖利的呼哨声传来,车把式猛的一抖缰绳,小毛驴撒欢似的向前跑去,沈凝还没有反应过来,驴车已经向玲珑坊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是驴车吗?怎么跑得比马车还快?
这个车把式有问题!
沈凝二话不说,飞身从驴车上一跃而下,脚一沾地,便向着那条岔路飞奔。
孟婉坐在轿子上,莺声问后面的轿夫:“轿夫哥哥,那驾小驴车还跟着咱们吗?”
轿夫回头看了一眼:“没有驴车,倒是有个小子。”
“小子?什么样的小子?”孟婉又问。
“一身打补丁的衣裳,像是乡下种田的。”年轻的轿夫甚至还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一个补丁也没有,可比这乡下小子像样多了。
孟婉松了口气,肯定不会是聂元北本人,就是聂家的下人,也不会穿打补丁的衣裳。
又走一会儿,见那驾小驴车确实没有跟上来,这条路上,除了他们这顶轿子,就只有远远跟在后面的那个乡下小子,那个小子一边走一边在草丛里翻找,不像是跟踪他们的,倒像是在找东西。
轿子绕了一个大圈儿,终于重又回到白凤河边,远远看到玲珑坊,孟婉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胧新哥哥如果知道她为了来见他,费了这么大劲儿,一定会很心疼。
“不对啊,这么一大早,玲珑坊门前咋有这么多人?”前面的中年轿夫说道。
孟婉忍不住掀起轿帘,往玲珑坊的方向张望,可不是嘛,玲珑坊门前黑压压的都是人,一名锦衣华服的白胖中年人,正陪着笑在说着什么。
“那个白胖子是玲珑坊的宗大掌柜,这是有人来找麻烦吧,宗大掌柜可是京城里来的,连他都惹不起,这些是什么人啊,这穿的是官服吗,咋和衙役们穿的不一样?”
中年轿夫差不多每天都会在玲珑坊门前路过,见过宗大掌柜几回,平时这位宗大掌柜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今天却判若两人,脸上挂满谄媚的笑容。
孟婉吓了一跳,这个时候贸然过去,一定会给自己惹麻烦。
胧新哥哥虽好,可也比不上她自己更重要。
沈凝躲在河边的草丛里,见孟婉迟迟不下轿,又见玲珑坊门前围满了人,她正觉奇怪,忽然,几只雀鸟拍打着翅膀从她头顶飞过,她转身一看,只见一个湿漉漉的人,正从河里爬上来,沈凝见那个身穿长衫,面白如玉,心里一沉,这个该不会就是那个骗子王公子吧,事情暴露,官府的人来抓他,所以他便想水遁逃跑。
沈凝的动作比脑子更快,她飞身上前,将那人一把擒住。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的是被人逼迫的。”那人连忙求饶。
沈凝麻利地解下他腰上系裤子的绦子,将这人反剪双手绑了起来,没有了绦子,那人身上的缎裤松垮垮地掉了下来,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小细腿。
沈凝厌恶地移开目光,就这么个软塌塌没骨头的东西,看上去还不如聂元北呢,孟婉眼瞎啊。
这时,孟婉已经让轿夫原路返回了,去见王公子很重要,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见孟婉走了,沈凝恨恨地朝那人踢了一脚,如果早来一会儿,官府的人没有赶过来,这人就能和孟婉在玲珑坊里相会,到时被官府的人一窝端,那多痛快?
现在倒好,孟婉溜了,只抓住了这只软脚鸡。
沈凝连拖带拽,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