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原本不想晒的,她也想回去午睡,可不知为何,今天却是越晒越有精神,不但不困,而且还神采奕奕。
沈凝没有再过问她们的事,她把吴春芳叫过来,说道:“你妹妹不会再来找你了。”
吴春芳一怔,忙问:“二姑娘您如何知道的?不过,她的确好几天没有出来了。”
沈凝笑了笑:“她已入地府,你明知她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还让你丈夫将她送回去,她死后找你报复,这是你的因果,她善恶不分,强行上身为祸活人,也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和她的恩怨,便也就此了结。
以后,你和你丈夫好好过日子吧。”
吴春芳悲喜交加,跪下给沈凝磕了三个响头。
几天后,沈家老宅修缮完工,老太太带着一大家子,又去了大东村,就连一直住在书院的沈文清也跟着一起去了。
对于沈文清这位长兄,加上这一次,沈凝也只见过两次,上次见面,还是老太太刚刚病愈之后的事了。
就连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位长兄的记忆也少之又少。
沈文清从十岁开始,就很少住在家里,初时是为了方便读书,住在夫子家里,十三岁时,他去了树人书院,便和其他来此求学的学子一样,也住到了书院里。
树人书院距离白凤城百余里,自从去了那里之后,沈文清也只是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上次因为老太太病愈回来,已是特例。
这一次也是同样的情况,祖宅修好后要祭拜祖先,沈文清是长房长孙,他必须到场。
其实沈凝有些想不明白,无论是名气,还是学生的成就,树人书院远远比不上白凤城里的白凤书院,白凤书院那可是出过状元的,有很多外地的学子慕名而来。
沈文清在年轻一代的学子中有些名气,据说他的文章,不在聂元北之下,他若是想进白凤书院,应该没有问题,可不知为何,他却选择了离家很远的树人书院。
不过,沈凝很快得到了答案。
因为她!
因为有她这个丧门星妹妹,沈文清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令他不胜其扰,因此,他选择了树人书院,离白凤城比较远,沈凝丧门星的威名还没有传到那里,他能安安静静读他的圣贤书。
沈凝像是被强塞了一把苍蝇,恶心加堵心!
她是太阳还是月亮,怎么啥事都要扯上她?
之前那些事就不提了,沈文清去树人书院读书也是因为她?
那么,如果沈文清以后考不好,当不了官,是不是也要怪到她头上?
沈文清会不会她不知道,但是孟氏肯定会,到了那个时候,她这个丧门星便又有了新的传说。
因为这件事,沈凝再看沈文清,便哪里哪里都不顺眼了。
沈文清和她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但是五官相貌却没有相似之处,沈凝的脸上能找到沈大老爷的影子,沈文清却没有,长得既不像爹,也不像娘,和沈家的其他人也不像,也不知是随了谁,不过,倒也算得斯文清秀,听说,白凤城里也有不少小娘子对他暗送秋波,但是碍于他有个丧门星的妹妹,因此小娘子们也只是心里想想,却也没有哪家登门提亲的。
沈凝再次叹息,看看吧,她这个丧门星,不但妨碍了沈文清的学习,而且还妨碍了人家的亲事。
如果沈文清一辈子娶不上媳妇,是不是也要怪她这个妹妹啊。
沈凝摇摇头,原主的确挺倒霉的,居然投胎到孟氏的肚子里,不但有孟氏这么一个亲娘,还有沈文清这个白莲花一样的哥哥。
总之,沈凝知道,沈文清不能惹不能碰,敬而远之就对了。
可是没想到,她避着沈文清,沈文清却主动来找她了。
沈家人要在老宅里住上一晚,次日举行仪式。老宅的屋子少,三个姑娘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反正就是临时住一晚,三个人谁也没有在意,反而还很兴奋,尤其是沈冰,嘴巴一直说个不停,看什么都觉新鲜。
三个人正在说说笑笑,春俏从外面进来:“二姑娘,大少爷在外面,请二姑娘出去说几句话。”
沈文清是沈凝的亲哥哥,当哥哥的找妹妹说几句话,这无可厚非。
沈凝整整衣裳,便走了出去。
沈文清背着手,站在一棵树下,十六岁的少年个子不高,有些单薄,纤细如文竹。
“你找我有事?”
沈凝懒得和他寒暄,过去的十几年里,原主受的那些委屈,沈文清这个大哥又不眼瞎耳聋,他不可能看不到听不到,但却没有给过原主哪怕一丝一毫的关心和维护,因此,沈凝也就没有兴趣,去经营什么兄妹之情了。
见她连声兄长也不叫,沈文清的眉头蹙起,眼底浮起一抹不悦,但说话的语气却仍然和蔼亲切:“听说二妹妹前阵子来过这里,都是为兄不好,这本是应由我来做的事,却要辛苦二妹妹。”
沈凝神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