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罗里啰嗦的顾山,她把银锁还给顾容容,顾容容再次道谢,沈凝的目光穿过顾容容,落到秦时月脸上,她对怀里摸出一道平安符递了过去:“遇到就是有缘,送你一道符。”
明明今天遇到的是三个人,沈凝却只送出一道符,秦时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秦时雨却已经替妹妹谢过。
沈凝挥挥手,对门外的顺儿说道:“好困,走吧,送我回去!”
直到沈凝走了,秦时月才问道:“哥,沈姑娘为何只把符送给我一个人,是看我顺眼吗?”
经过今天的事,秦时雨已经对沈凝另眼相看,他对秦时月说道:“把这道符收好了,沈姑娘独独把符赠予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万万不可大意。”
沈凝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便听说了一件事。
周睿从顺阳回来了!
而且带了很多礼物,都是顺阳特产。
“周公子给各院都送了,给您也送来一份,奴婢去问过了,周公子给二姑娘您送的,比别人的都要多呢。”
沈凝一看,周睿送给她的是一套十二花卉的梳篦,顺阳老字号出品,还有包装精致的香粉和胭脂,同样出自顺阳有名的老字号,另有几盒麻糖和酥糖,不用问,肯定也是出自顺阳老字号。
沈凝问道:“周公子又回客房住了?”
“是啊,不过周公子给老太太请过安,就去见大老爷了,这会儿还在大老爷屋里。
对了,因为周公子一大早就过来了,老太太便让人和各房都说了,不用过去请安了,所以二姑娘您不用担心,今天大家都没去春晖堂。”
周睿虽然是沈家的准女婿,可毕竟是外男,府里女眷多,彼此遇到也是麻烦,所以老太太便让大家不要去给她请安了。
正在这时,吴春芳跑了进来:“二姑娘,大太太哭着从院子里出来,往春晖堂去了,海棠姑娘和院子里的婆子们没能拦住。”
孟氏被老太太禁足罚抄佛经,她的胳膊断了还没有养好,佛经抄得很慢,至今也没有抄完,按理是不能出院子的。
沈凝皱眉:“今天有什么人来见过大太太吗?”
吴春芳不知道,但是出去转了一圈儿,便打听出来了。
“今天有人给大太太送来一封信,是送到后门的,门子不敢怠慢,亲自给大太太送过去的。”
沈凝笑了笑:“走吧,咱们去春晖堂。”
这会儿,春晖堂里,老太太已经让人去请大老爷了。
孟氏哭成泪人,而那封信已经放在老太太面前。
信上的字迹秀丽雅致,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是孟婉的字。
孟婉在信上说,她被绑架了,需要一千两银子!
孟氏过来,是来要钱的。
沈家虽然不如从前,但是一千两银子也还是拿得出来的。
再说,即使公中没有,二房也有,二太太是商户女,嫁妆丰厚,更何况二房没有男丁,在孟氏看来,二老爷和二太太若是死了,就只能让沈文清打幡砸罐,二房的家产都是沈文清的,现在她不过是提前预支一千两而已。
老太太听着孟氏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见过向着娘家的,可也没有见过像孟氏这般,不仅自己贴补娘家,还要拉着整个沈家给她娘家填窟窿。
沈大老爷很快便来了,他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孟氏跪在那里,沈大老爷的脸色便阴沉下来。
“你看看这封信吧。”老太太把那封信递给了沈大老爷。
沈大老爷看了信,吓了一跳,看向孟氏:“婉儿被绑架了?报官了吗?”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啊,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会撕票的。”孟氏急得声音都变调了。
沈凝过来时,刚好听到孟氏说的这几句话,她笑了笑,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坐了,堂屋的门虽然关着,但是窗子却是打开的,屋里的说话声,沈凝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沈大老爷说道:“那倒也是,孟家呢,可给孟家送信了?”
孟氏一噎,她那对兄嫂,早就不管孟婉了,即使她让人去给孟家送信,孟家不但不会管,还会说上一大堆风凉话。
“大哥大嫂对婉儿误会颇深,想来......想来......”孟氏心虚得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老太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沈大老爷先是一怔,想说什么,眼睛瞟向老太太,见老太太神色冷肃,沈大老爷便把要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对孟氏说道:“婉儿虽是在咱们府里长大的,可毕竟她是姓孟的,我知道你对她视如己出,可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必须要让舅兄知晓,我们只是她的姑父姑母,不能越俎代庖。”
“可那些人要一千两银子,一千两啊,大哥大嫂想来也是拿不出来的。”
说到这里,孟氏跪行到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