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清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沈大老爷会把事情做绝,竟然将他从族谱里除名了!
太狠了,这是要断了他的后路!
沈文清知道大势已去,他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对沈大老爷说道:“你的两个女儿,一个是杀人犯,另一个是丧门星,我就等着沈家家破人亡的那一日!”
说完,沈文清拂袖而去。
次日,孟婉是沈家亲生女的消息便传遍全城,沈大老爷闻讯后病得更重,索性闭门谢客,每日与周睿下棋对弈。
又到了去给胡德送灵符的日子,沈凝一大早便去了胡宝阁。
没想到秦时雨带着顾容容和秦时月早就等在了那里。
沈凝扬起眉毛,问道:“是不是有小梅的消息了?”
秦时月好奇:“沈姑娘如何知晓的?”
沈凝笑了笑,指了指她和顾容容:“都写在你们脸上了。”
如果已经找到小梅了,他们就会把小梅一起带过来,既然没带,那就是已经有消息,却还没有找回来。
秦时雨笑着说道:“沈姑娘好眼力,我们的确打听到小梅的下落了。
我们在朱大胜家里装鬼,朱大胜吓坏了,他说小梅的确是被他带回来了,藏在朱家闲置的一处宅子里,只是那时舅兄把他告了,他有顾忌,便没去过那处宅子,可是没过多久,看管宅子的人急匆匆跑过来,说是小梅逃跑了。
那时舅兄刚刚去世,知县让朱大胜收敛一些,不要在风口浪尖上惹是生非,因此,朱大胜便没有去找小梅,等到风声过去了,再想去找已经找不到了。
因为那处宅子是在城外,距离城门并不远,于是我们便在那附近打听消息。
有一位早起去官道上拾粪的老人,曾经捡到过一个晕倒在路边的小姑娘,小姑娘昏迷不醒,老人便把小姑娘送去了白凤庵,请那里的比丘尼医治。
我们去过白凤庵了,拾粪老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孩子被慧净师太收作弟子,慧净师太在半年前出门游历,那个孩子也一起跟随。
孩子的年龄相貌,以及老人捡到孩子的时间,都与小梅对得上。”
沈凝知道白凤庵,就在白凤山后山的山脚下,庵堂不大,规模远远比不上大名鼎鼎的白凤寺,地理位置也不如白凤寺,这些年来,白凤庵的香火全靠庵里的女尼免费给附近的村民治病。
想来,那位拾粪老汉把小梅送去白凤庵,也是因为那里的女尼懂医术。
沈凝真诚地向他们道贺,虽然小梅还没有回来,慧净师太也不知下落,但是至少他们知道,小梅还活在世上。
“多亏沈姑娘,若不是沈姑娘帮忙,我们以为小梅不在人世,可能还在想方设法找朱大胜报仇。”
沈凝虽然见过朱大胜,但当时她在铺子里,出来时只看到朱大胜的背影,并没有看到朱大胜的正脸。
她问道:“朱大胜呢,他欠了赌债,还上了吗?”
“没有,朱大胜仗着知县是他的姐夫,还在硬抗,不过他因为家里闹鬼,给吓得不轻,已经几天没有出门了。”
“你们扮成顾山吓他的?”
沈凝记得顾山说过,朱大胜身上有护身符,他根本无法靠近,不过,若是秦时雨这些活人假扮的,那些护身符也就起不到作用了。
“是,我扮成了舅兄,朱大胜做贼心虚,当场便吓得半死。”
几人又说了会话,从里间出来,便看到顺儿从外面进来:“秦公子,朱大胜家里走水了,那火势极大,县衙派人来救火,可是已经晚了,火势太大了,这会儿还烧着呢。”
秦家兄妹和顾容容全都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朱大胜家里为何会走水?”
“听说是他那傻儿子干的,火烧起来,傻儿子一边跳脚一边拍巴掌,说烧得好,烧得真好看。”顺儿说道。
胡德叹了口气:“报应,真是报应。”
半个时辰后,大火终于灭了,县衙的衙役从朱家的废墟里拖出两具烧焦的尸体,正是朱大胜和他老婆李文兰。
事情查明,朱大胜是做土产生意的,他家院子里有个仓库,仓库里存放着松油,朱大胜被人追债,不敢出门,便和李文兰躲在家里,傻儿子闲着没事,溜进仓库,打碎了盛放松油的大缸,他不知从哪里摸到火折子,松油遇火燃烧,傻儿子却跑到街上追狗玩,中午多喝几杯,正在睡午觉的朱大胜和李文兰,根本不知道家里着火了。
因此,这一家三口,只有那个傻子活了下来。
两日之后的深夜,一条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朱家的废墟上,她在断瓦残垣中穿梭,终于,她停下脚步。
拿过不知从哪里顺来的铁锹,沈凝在地上挖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具小小的尸骨暴露在沈凝面前,尸骨上果然压着一道符。
这具尸体便是被朱大胜折磨惨死的小艳,小姑娘死的时候,只有七岁,因为她死得太惨,朱大胜害怕